那声音笑了起来,说:“我把你这丫头带了过来,你居然忘了我。”
语气里似乎还有一丝薄怒。阿棠顿时想了起来,这声音的主人,不就是她在地球上遇到的那个让她许三个愿望的神经病吗?
他怎么会在王宫?
那声音似乎是知道阿棠的所有心思,便说:“别说话,我就说一点,你可得记牢。你就是南诏棠,货真价实的,属于这里的南诏棠。记住,你没有鸠占鹊巢,更不是冒牌货。”
说着说着,这声音渐渐变小。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阿棠就几乎听不到声音了。与此同时,阿棠眼前突然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阿棠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一张华美的床上。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哥哥担心的脸庞。阿棠一下子惊醒,迷糊之感顿无,一下子坐了起来,问:“怎么回事?”
南诏堂一见妹妹醒了,顿时面露喜色。他刚想要开口,就被一个突然窜出来是身影给打断了。
“阿棠你醒啦!”
阿棠定睛一看,好嘛,是二哥这个讨厌鬼!
看清了是谁后,阿棠便重新躺了下去,转过身子,背对着吕君思,一副“不想理你”的样子。
刚刚那件事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他又一次出现,难道只是为了开导我而已?
阿棠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这人神神秘秘的,自己自始至终知道的也只有他的声音而已。实在是无处找起啊。
就在阿棠快要受不了吕君思喋喋不休的声音时,门外一声有些耳熟的声音传入了阿棠的耳朵:“来了来咯,老夫来咯!”
阿棠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坐了起来,转头一看,发现这人是个白眉白发白须的老头子。衣着不甚讲究,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这声音,不就是那个神秘人的吗?
阿棠惊讶地看着那个老头子,问:“他,他是谁?”
吕君思现在有意讨好阿棠,便赶紧介绍:“这老头儿是上一任的大祭司,哦,阿棠现在在观星台璇玑院里,就是他把你带来的。阿棠你怎么突然晕倒在路边了?可吓死我了。”
絮絮叨叨后,吕君思又压低声音,对阿棠耳语到:“这个老头子这儿,”吕君思指了指脑袋,接着说:“这儿有点问题,时疯时醒的。”
阿棠不管吕君思,推开他,问那个老头:“你手上是什么?”
这老头子端着一只碗,晃晃悠悠的,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老头子怒了,一手叉腰,一手送出碗,说:“这可是本大祭司亲手熬制的安胎……呸,安神药。还有,请称我为‘先知’,谢谢。”
阿棠听到“先知”二字,瞳孔骤缩,但一眨眼就恢复了正常。
吕君思赶紧接过药碗,凑在鼻子前闻了闻,便皱了眉头,“你不知道阿棠不爱吃苦药啊,这么难闻,是拌了耗子药在里面吗?拿走拿走!”
先知大人较真了,指着吕君思的鼻子就骂:“嗨你个小屁孩,你光屁股的时候本先知认识你了,这十几年过去了,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差。”
“你……”
吕君思说不出话来了,先知大人便得意洋洋,说:“哼,这可是我精心调配的断肠散安神汤,一碗下去,两脚登天,无甚烦忧啊。”
说罢,他还哈哈大笑起来。吕君思气的够呛,刚想把药汁子给扔掉,就被一只小手给抢了过去。
回头一看,吕君思就看见阿棠已经把那药给一口气喝光了。
阿棠扬了扬空碗,说:“你似乎没有必要把我带来又杀死。”
先知大人愣了楞,随后又装疯卖傻似的哈哈大笑一阵,弄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哈哈哈,咳咳,你这丫头挺有意思。本祭司不跟你们这群凡夫俗子玩了,走了走了。”
说完,先知大人便笑着走出了门,连声招呼也不打。
吕君思也懒得理会他,转身关心起阿棠来了:“阿棠,苦不苦?二哥给你……”
“哎呦呦,我可是连个冒牌货都当不了的妖女,王上关心错人了吧。”
阿棠明显是气还没消。吕君思也不在意,死皮赖脸的凑到阿棠面前,说:“阿棠,好阿棠,我错了,我不该听信那些佞臣的胡话。阿棠,你理我一下嘛,我真的错了,阿棠……”
此时的吕君思,白墨的王上,正蹲在阿棠塌前死乞白赖地祈求原谅。可求了半天,人家连正眼都不赏他一个。
南诏堂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丫头眼眶还红着,也不知道王上是那句话说太重了,惹得她现在还没消气。
珠帘外,一颗长满胡茬的脑袋正小心翼翼地探进来偷看。突然,一只手拎着他的后衣领,拽了他一把。
这人就是王然,他本来是想悄悄看个八卦,却没想到后面有人拽他。王然条件反射地突然转身,一把揪住这人的衣领。
“烟,烟止公公,你干嘛?吓我一跳。”
王然赶紧送开了烟止,烟止扶着胸口,喘了口气,说:“你,你这莽夫,可算是吓死我了。你可知道,偷窥王上可是要被斩首的!”
王然笑了笑,说:“切,我有南南,也就是你们的郡主当后台,我怕什么?我看着,烟止公公似乎也正在偷窥吧?”
难得聪明一回的王然得意地笑了笑,继续偷窥。烟止知道自己嘴笨,便不再反驳,也靠在他身边偷看里面的情况。
只见珠帘内,吕君思赔礼道歉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烟了,才换来阿棠略微有些抽搭的一句气话:“你跟我说干什么?去跟你妹妹说啊,反正我这个妖女冒牌货又不是你妹妹!”
吕君思哪里不知道她还在赌气,便赶紧哄到:“不是,阿棠,是二哥错了。我不该胡乱听人谗言,二哥也是一时糊涂嘛。阿棠,只要你消气,我什么都答应!”
阿棠喝完了药,觉得有点晕乎乎的,便重新躺下了。南诏堂很贴心地垫高了枕头,阿棠便舒舒服服地躺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