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吕君思“腾”地翻身起来,面露急色,问:“怎么说?”
稗官面色变得难堪,结结巴巴道:“有人说,如今的十九门大当家就是长寿郡主。”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吕君思不怒反笑,站起来踱步踌躇了半天,抓着烟止的肩膀就摇,还一边大笑:“阿棠没死,烟止你听到了吗?我就说嘛,这死丫头怎么可能会死,没死,没死……”
正当吕君思高兴时,那稗官又突然话风一转,故作神秘道:“王上,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君思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讲讲讲,讲什么都行。就算你说本王是个不务正业的昏君也罢,本王今日高兴,恕你无罪。”
“下官不敢。”
稗官赶紧跪下。吕君思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了,按捺住兴奋重新坐下,说:“有话就赶紧说,别吊本王的胃口。”
“是。”稗官赶紧起身,靠近吕君思身边耳语:“具下官所知,那十九门唐南南只不过是长相与长寿郡主相似罢了。大将军思妹心切,认错了人也很正常。
王上,下官恳求王上万不能相信这妖女,错把鱼目当明珠。这妖女作恶多端,在蜀地作威作福多年,更是包藏祸心……”
吕君思有些不屑,问:“说这么多,你是蜀地人?还是说你在蜀地待过?”
“这,”稗官汗涔涔的,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说:“王上可以不信下官之言。但下官只求王上想想长寿郡主。
若是长寿郡主泉下得知自己的身份被人顶替,享受着本属于自己的一切,甚至兄长的疼爱……这,王上,此事岂不是对长寿郡主阴灵极大的打击吗?
长寿郡主生前于下官有恩,下官实在不忍郡主的身份被一个跳梁小丑夺了去,这才冒死劝谏。下官人卑言轻,但还请王上三思此事,万不能让奸佞小人得逞!
下官自知冲撞王上,下官请求一死,以明吾志!”
说着,稗官便赶紧跪下,俯首听命。
吕君思听完这一席话,良久无言。好一会儿,他才无力地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此事……本王定不能容忍这等奸佞蒙人眼睛!”
说着,吕君思便露出怒容。稗官得了赦令,赶紧退下。
再回到当下,凤仪殿御膳房内……
吕君思此时坐在书案前,当然腿上还挂着个大呼小叫的烟止。吕君思很是无语,当初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么个胆小鬼?
丢死人了!刚刚训人训到嗓子干,现在还被他这样缠着,他现在脑袋都快炸了,全是这胆小鬼的哭诉声。
不就是一个唐南南吗?不就是一个女悍匪吗?他哭个不停做甚?这个智商啊,太有损本王英明神武的形象了!
不过,这胆小鬼说阿南真把那个冒牌货带来了……
吕君思瞬间变了脸色。
此时议政殿下还站了一个人——剿匪将军步桑榆。
看他的面色,貌似是被王上批评狠了。这倒也是,专门封他为剿匪将军,可他却被土匪给剿了,这要是不挨骂,鬼都不信。
因此,他并没有注意阿棠偷偷摸摸地向他打招呼。
阿棠一进这凤仪殿就低着头,哥都嘱咐过她了,一切有哥在,自己不能像以前那么随随便便。现在王上也长大了,是一国之君,不似孩提时候那么随意了。
所以,她发现步桑榆没理会自己后,便十分老实地不抬头不乱动了,连偷瞟都没有偷瞟一眼王上。
阿棠此刻的心情很是紧张,因为在家里,南诏堂就已经把她小时候干的“光辉故事”全说了一遍。当时阿棠听了哥哥这番话,差点跪了。
我当年胆子这么大,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跟皇帝没大没小的,还敢揍他……
幸好是年幼无知,幸好这个王上是她二哥,不似宫斗剧里的那般老谋深算、冷血无情。要不然,哪里等得到她“病逝”,直接被咔嚓了好吗?
也不知道现在的二哥是个什么样子。
阿棠有些想象不出来二哥穿龙袍坐龙椅,而且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这期望便更高了些。
“王上。”
南诏堂实在是等不了了,这个烟止怎么就那么多话?
“阿南。”
一身黑底金丝八爪龙袍的吕君思听了这熟悉的声音,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一把将哭哭啼啼的烟止推开,疾步走到南诏堂面前,围着他转了几个圈儿。
南诏堂没有多激动,吕君思倒是十分着急,噼里啪啦问起来:“有没有受伤?我怎么觉得你瘦了?阿南,那个母夜叉没为难你吧?……”
说到这里,吕君思还瞪了一眼在一旁颔首的阿棠。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听得阿棠脸色发青。
母夜叉?
我以王然的脑袋做担保,要不是这家伙是二哥,我早就把他给拖出去直接乱棍打死了!
阿棠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送给二哥。
还以为在古代,有这么牛逼哄哄的身份,二哥会变得严肃且高冷。没想到,还是自己想多了。
“王上,我没事。”
南诏堂早就习惯了王上这个样子,每次他一离开太久,王上都会问东问西。
不过,南诏堂没事,某人还有要事啊!
“怎么了,阿南?”
吕君思见南诏堂这次不似以前那么热络,倒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难免担心起来。该不会是那个妖女要强迫阿南认她当什么干妹妹,或者要当王后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一个冒牌货也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本王可不是那么好骗的,想要取代阿棠,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