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拿着酒杯,杯内已经空了。他有些不胜酒量,微醉着对阿棠说:“南南,你这次去潼京,多久回来?”
阿棠正喝的畅快,听他这么一问,便回答:“放心,唐爷是不会忘了你们的,我随时回来玩,到时候你们可别撵我走。还有啊,我不在的这些天,十九门的事情由小……二当家说了算,都知道了吗?”
众人齐声回答:“知道了。”
阿棠本想叫“小书书”,但却突然想起了老哥的话,便立马改了口。
其余人没有注意,华书岁听到这称呼后,眼神似乎黯淡不少。
南诏堂对妹妹的听话很是欢喜,觉得妹妹虽然离开了两年,但却依然乖巧听话……偶尔吧。
但与此同时,华书岁很不爽,连表白都没表,暗恋对象就要走了,谁又他倒霉啊?
于是,一口闷了他面前碗里的酒。
旁边的小叮当很无辜,说:“书呆子,这是我的酒……”
而且我刚刚还用过……
“小孩子家家,饮酒伤身,别走……”
这下,小叮当自然是顾不得自己的那碗酒了,因为他心里已经燃起了八卦的熊熊烈火!
早就知道这书呆子的心思,但南南那态度是摆明了将他当成小弟。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平日里他闷着不开口,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此时不问更待何时啊?
待我套他点话,开心开心,赶明儿写本《失恋少男酒后吐真言》,绝对畅销!
小叮当的算盘打得啪嗒响,甚至已经在想这本书到底能赚多少钱了。
然而华书岁却已经不能再回答他的八卦问题了,因为他醉了——准确来说,应该是直接醉的不省人事了。
阿棠有点鄙视,说:“什么鬼?小孩子喝什么酒?一杯倒还喝酒,小叮当,把他抗回去。”
小叮当立马苦了一张脸,大声质问:“怎么是我,唐南南你又使唤我!”
唐扒皮……现在貌似应该叫南诏扒皮,不过称呼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使唤我。我又不是她家端茶倒水的小厮,干嘛老使唤我?我真的就那么好欺负?
阿棠见他抗议,面色一变,冷冷地问:“去不去?”
“yes,没问题!”
小叮当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这一秒就变成了一脸紧张,赶紧扛着一杯倒的华书岁飞快地溜了出去。
“酒量不好就别喝,还连累我……那可是上意将军啊!就不能让我多看几眼吗?真重,怎么看着文文弱弱的,实际上这么重……”
此刻他也只有抱怨华书岁酒量不好,还偏偏要喝这么多了。
而阿棠,则继续赖着哥哥,让他做这做那,王然差点拍桌子削她——要不是看在上意大将军的面子上。
不过,大将军貌似还乐在其中。
“哥,我要那个!”
“哥哥,排骨……”
“哥哥,水,凉的,不要温的!”
“哥,我困了,睡觉……”
一晚上,十九门里除了众人的划拳吃酒声外,就是阿棠的各种“哥哥”声了。
而南诏堂,却格外容忍,就连那些不可理喻的要求,只要她说,他就敢做——比如,拿着上意宝剑削梨……
中途,王然数次想要提醒阿棠收敛着点,然后数次被上意大将军驳斥。
再然后,某棠困了,上意大将军还亲自抱着她回了堂堂居睡觉。
锦瑟看着王然那眼神和心全跟着人家走了,好像恨不得怀里的人是他似的……
第二天,阿棠、南诏堂、步桑榆和王然就跟大家告别了。
“阿棠,你一定要看好王然,千万不能让他被别的女孩勾走了!”
锦瑟穿着紫衣,紧张地拉着阿棠,无视南诏堂要吃人的眼神。他千叮咛万嘱咐,就怕王然这家伙被王都的妹子们迷了眼睛。
比起锦瑟的万般不放心,阿棠倒是显得有些不耐烦,她觉得王然这个样子,又这么傻,怎么可能迷倒王都的妹子或者被王都妹子迷倒?
我一个长这么好看的妹子站他面前两年,都没见他有一丝丝意思,典型的死给,只是他自己不承认罢了。
阿棠在鄙视王然的同时还不忘自恋一把。
她说:“你就放心吧,除了你这个瞎子,还有谁会看上他呀?”
“唔……”锦瑟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说的也是哈。”
“so,别担心了,我会帮你看好他的。锦锦,过来,我有点事儿拜托你。”
阿棠把锦瑟拉到一边,南诏堂想跟上去瞧瞧,被锦瑟一句话打发了:“女人说悄悄话,男人一边待着去。”
阿棠有些忸怩地小声嘱咐锦瑟:“锦锦,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啊?”锦瑟见阿棠欲言又止,心急如焚地直跺脚。
“就是如果近日悉昙来了的话,就,就告知我一声。”
“谁?”
锦瑟一时有点记不清这个悉昙到底是谁。阿棠焦急地说:“就是两年前,跟我一起上来的那个人。他,他说过要来的。”
“噗!”锦瑟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