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大骂:“怎么回事啊你们,一天到晚吵吵闹闹还要不要人活了!”
一个小喽啰被他拽住,见他一脸怒色,小喽啰有些害怕,赶紧说明情况:“大当家下山拦路,碰到郡守,被郡守的人暗算,受了伤。兄弟们损伤……”
小喽啰还没说完,锦瑟就飞快地跑走了留下小喽啰一人在原地木讷地说完最后两个字:“惨重。”
阿棠两人跟着那群风风火火的人,来到了一间房子前,正好跟锦瑟碰上了。阿棠还没来得及大声招呼问问情况,锦瑟就飞也似的跑了进去。
阿棠耸耸肩,看了一眼悉昙,拉着他进了房子。这件房子装饰品就比较多了,只是,为什么全是兽皮啊?跟进了突厥王子家似的。
扫视完这屋里的摆设,阿棠才挤进人群里。
一大群人围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个胡子拉碴的壮汉,看起来就很豪迈。这人的胸口中了一只短箭,嘴角也有一丝鲜血。
阿棠看了一眼躺着的那人,暗叹原来世界上不止有长得貌美如花的,还有粗糙如渣的。
锦瑟很是紧张,坐在床边,自动拉起伤者的手,几乎要哭出来了,还不忘催促一旁的一个文弱书生似的人:“书呆子,你快点没见流这么多血了吗?王然,王然,你别死啊,千万别死。赶紧治啊!”
那书生拿出剪刀,无奈道:“你先让开别碍事行不行,我怎么好下手?”
锦瑟听了,连忙让开,并威胁到:“华书岁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他给我治好,老娘现在就杀了你!”
华书岁默默拿出挑针,无语了。这话自他被掳上山寨开始,到现在他都说了,一年多了,这娘娘腔就不腻吗?我可是书生,不是大夫。顶多只是看了几本医术而已,成天扯着嗓子使唤人……
华书岁默默吐槽了一番,准备上手。
这时,阿棠却出声阻止了:“你这样一剪刀扎下去,他离死也就只差这么一点了。”
箭扎在左胸口,但貌似没有伤到心脏。但要是经他这个非专业人士一倒腾,人没事也得有事。古代医疗水平果然普遍落后。
作为一个医生,阿棠的职业素养再次发挥了人性的光辉。她一把拉开华书岁,还顺便拿过他手里的剪刀和挑针,说:“让开,这种技术活还是留给专业人士操作,看着吧。”
想当年,她不用眼睛都能做这种手术。这箭有倒刺,还得小心一点。阿棠先折断箭尾,然后很快速很熟练地取出了箭头,转过身,有些得意地说:“我可是专业的!”
锦瑟见箭头已经取出来了,便赶紧使唤人端来热水,想替他包扎。阿棠拿着箭头在鼻尖嗅了嗅,突然皱紧眉头,迅速阻止锦瑟的动作:“先别动,这箭上有毒。”
“什么?!”
锦瑟手中的帕子掉落在铜盆中,溅起一片水花。
阿棠又嗅了嗅那箭,最终确定了毒的种类。这毒在古代非常常见,是一种蛇毒。
看来这土匪窝是惹到什么人了,非要致他与死地。
箭上涂毒,在古代可不常见,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享受这种箭矢的。如果我今天把这位大叔救活了,我不就成他们的救命恩人了吗?
人命关天,阿棠不敢懈怠,确定了毒素种类后,就要医治了。
锦瑟回过神来,趴在床边,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他呜咽了几声,突然抬起头来,说:“是不是要把毒吸出来?”
说着,他便有了动作。阿棠赶紧拦住他:“吸什么吸,脑残电影看多了吧?先去抓药来。”
阿棠把需要用的几种药材告诉了锦瑟,锦瑟慌忙跑出去,速度快到阿棠只能看的残影。还不等那个书生替王然擦干净血迹,锦瑟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阿棠需要的药。
阿棠瞪大眼睛,惊讶道:“哥们,你飞过去的啊?”
锦瑟懒得解释这么多,说:“这是轻功,你赶紧治!”
见他一脸紧张,阿棠也就不好再耽搁了,让人拿了泥炉小灶来,将草药称量了,扔进小灶里煮药。待到一锅药汁子浓缩成了半碗,阿棠才将药倒入碗里,交给锦瑟。
锦瑟在一旁早已等不住了,接过药碗,迅速吹凉了,这才跑到王然的床边,准备给他灌进去。
此时毒性早已发作,王然已经是满头大汗、嘴唇乌紫了。锦瑟将他扶起,端着药碗喂他,但那些黑乎乎的药汁子却顺着王然的嘴角和胡子,流了出来,丝毫也入不了他的嘴。
锦瑟心一横,也顾不得还有旁人在了,将药汁子一口闷了,然后附唇上去……
站在床头打酱油的华书岁默默转过身子,打开折扇遮住脸,心里默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无耻败类有辱斯文,小生我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