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克南并不为所动，眼神恢复淡漠:“装！继续装！”

可是凤霖已经脸色如白纸，轰然一声，从椅子上滑到地上，便浑身抽搐，不省人事。

段克南这才慌了。

他愣愣地看了她许久，这才走上前，拉开她的袖子，她胳膊都是黄色的瘀瘢，手伸到她的鼻子下，气息气若游丝，他俊秀儒雅的脸浮起一抹复杂至极的神色。

她这样真的像极了哮喘引发的心脏病。

他对医学懂得不多，无法判断她病情轻重。

但是如果她死了，他和凌妃的世界会变得清净，可是……

这一刻，他竟然不希望她死。

半晌，他打开门对外面大声喝道：“去叫医生，犯人突然心脏病……”

——

“犯人身患肝癌、哮喘、原因不明局部黄斑，骨质疏松、意识不明多发性神经性糖尿病，失眠……

这是典型的范可尼贫血，出生起就出现的罕见的遗传性贫血，由病人在娘胎里基因突变导致。

因为范可尼贫血患者有四分之一会转移到心脏，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引起干细胞损伤，容易转变为心脏畸形和白血病……”

段克南望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子，脸色布满了震撼。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同情她了。

她自从出生，竟然身患这样的绝症……

监狱医生指着女人的手指道：“病人拇指畸形，也是范可尼贫血的症状。”

“那就是说，不用我救，她就可以保外就医，取保候审？”段克南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能自信地说她可以自救。

原来……她有病，而且病情不轻。

“是的，可以这样说。”警察和监狱医生为段克南解释了一番。

段克南道：“可是她这样的病情，就算出去也和死无异。她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了。”

“但是她出去后能得到自由。”监狱医生同情地望着病床上的女子。那么美的女子，竟然身患绝症，而且身陷囹圄。

“好，那就让她取保候审吧。”段克南道：“我为她交保证金。”

“已经有人交过了。”警察道：“是一名名叫韩旭的男子。”

……

凤霖清醒后，瞳仁逐渐对焦，正对上韩旭那紧张的眼神。

“教官……”凤霖重重呼吸着，力不从心地道：“一切都顺利吧？我是不是可以保外就医？今天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