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我大感惊讶,老者不说死这事来,林忘我还想不起这事。如今林忘我才忽然想起,肖欣悦来这当铺的次数的确是数不胜数,不然也不至于第一次带林忘我来这里时便对这里的一切构造了如指掌,好像是自己家一样。
肖欣悦只是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林忘我忽然心中一紧,不知道肖欣悦又为什么生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惹得她生气了?
女人生气的理由总是千奇百怪,这一点恐怕所有女人都一样,这一点男人也永远也无法想出对策来解决。但男人只需要知道一点就行了。
有时候生气的女人其实并不是在真的生气,相反的,她心里也许无比开心。
见肖欣悦不说话,老者只好自己说道:“林忘我,其实我和肖欣悦乃是同属一个势力的人。而你刚刚说的关于繁花入梦一事,你大可不必为肖欣悦担心,因为我可以和你保证,那势力绝不会来找肖欣悦的麻烦。而你身上的繁花入梦,你自己保管好,莫要被别人知晓。我想那方势力也没那么容易就找到你。秋荣虽知道你身上有繁花入梦,但他回去后定人不会大肆宣扬,这一点你放心。”
林忘我不由得疑声道:“为何?”
老者笑了笑,指着自己道:“因为我。有我在,他绝对会遵守诺言。”
林忘我凝视了老者良久,尽管他和老者并不熟悉,但不知为何,林忘我心中已隐隐相信了老者说的话。仿佛老者就像是自己的一个亲人一般,他说的话自己没理由不相信。
人有时候总是这么奇怪,在某些时刻对于陌生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仿佛这个陌生人说什么,他都会极其相信。
林忘我并没反驳老者的话,只是问道:“那你们是属于哪一个帮派?”
老者神秘地笑道:“至于什么帮派,这不能奉告,但你只需要知道我绝不会害肖欣悦便行了。”
林忘我脸色一正,“希望如此,不然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定要找到你。”
老者笑道:“你看我这老态龙钟的,那还有这么大的精力逃到天涯海角,恐怕连出这柳泉镇的气力也没有。”
便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仿佛在前门处聚集了许多人一样。林忘我在这些声音中隐约听到了雪宛凝的轻柔之声,正想出去看看时,一道声音在前面响起,“主人,门外有个女子叫嚷着想找一个叫林忘我的男子,您看?”林忘我循声看去,却不见任何一道身影。
老者笑道:“让她进来。”心中暗想到:没想到林贤侄身边花丛团簇,有这么多红颜知己。有了欣儿还不够,想来门外那女子也定然不是寻常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入林贤侄的眼。
心中虽这么想,但到底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他是知道的,男人虽然希望身边美人无数,而且也的确有许多男人如此。那些女人之所以围在同一个男人身边却并非因为心爱所致,大多是为钱财所迫。她们到底是人,又有谁希望自己心爱的另一半与别人一起分享?好比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愿意将自己的妻子送给别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恩爱?
林忘我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和门外那女人不过朋友而已,肖欣悦是知道的。”
雪宛凝进来后一见到林忘我,原本焦急的脸色顿时展开,露出笑容来,小跑到林忘我身边。本想和林忘我紧贴在一起的想法,在她见到肖欣悦后便消散了,有意和林忘我相距几尺。
可自始至终,肖欣悦的眼光都未向雪宛凝这边投射过来。
老者看向雪宛凝,问道:“这位姑娘芳名是?”
雪宛凝甜甜笑着道:“我叫雪宛凝。”她不清楚林忘我和老者的关系,但她见林忘我和老者相处得并不紧张,心想两人即使不是什么极好的关系,也没有交恶。是以对老者也既露出笑容来。
老者沉吟了会,喃喃道:“雪宛凝?雪宛凝?”又问道:“我听你口音和南方人大不相同,你是北方的?”
雪宛凝道:“是的,前辈,我正是北方人。”
老者忽然笑了出来,道:“你父亲还好吧?他的飘雪门现在在江湖中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势力,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这位老朋友了?”
雪宛凝一听到老者说及自己的父亲,俏脸马上微微转冷,淡淡道:“我父亲当然过得好极了,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定要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好?”雪宛凝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变得沉默起来,良久也未有人说话。
林忘我心想:这老者竟然认识雪宛凝的父亲,看来这人在江湖上的身份也不低,不然不至于如此泰然地提及雪宛凝父亲。
而老者心中则这般想到:雪江陵以前和他妻子那般恩爱,两人如胶似漆,如何在晚年却抛弃糟糠之妻,另结新欢?难道是因为他妻子年老色衰?还是他妻子身体有恙,早已离世?
想到这里,老者看向雪宛凝的眼光忽然带有一股同情之色。
就在众人无言之时,门外忽然又响起一道声音,“主人,陈家家主陈耀辉来了。”
林忘我心里一惊,想不到陈耀辉会来这区区一个小当铺,心中对老者的身份更加好奇。林忘我来柳泉镇已有一段时间,此时听到陈耀辉后,心中也隐隐想见见这位陈家家主长何样?一想到陈耀辉,林忘我又忽然想到了戴龙岩,心中想到:也不知道戴龙岩现在如何了?有了钱财后还像不像以前那般对他妻子好?
可他想不到,当他再次见到戴龙岩之时,他内心的震撼绝不比一个男人见到自己的妻子在妓院接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