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见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先前与林忘我一起经过时,她并没注意到地上的剑痕,如今一看到那剑痕,自然是清楚要造成这剑痕的条件有多苛刻,她实在想不通竟然会有人用如此重的剑当武器,这好像一个女人在大冬天的时候穿着清凉,在她看来,这不仅无用,而且对自己也有极大不利。所以她的脸上现出一股嘲笑之意。
林忘我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道:“如果你看不起他,那你便错了。他的剑虽然重,但他的速度绝不会比你慢,而且快得不是一点两点。如果他全力出手,你也许连一招也出不了。”
余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忘我,她对于林忘我说的话是极其相信的,只是有些事情上不相信他罢了。但如果林忘我与她说起关于武功上的事的话,她绝对完全相信,因为她知道,林忘我的武功不仅比她高出许多,对于武功的理解也要超出她不少。
肥胖妇女也接口道:“这位姑娘,我虽没有见过你的武功,但我也知道你绝不是他对手。也许这位公子才能与他斗一斗。”
余梦罕见地不与肥胖妇女顶嘴,但心里仍是对于她说的话不屑。
林忘我看着肥胖妇女,右手在鼻孔前来回移动,道:“但我还有一事不明,这个世界上的怪人到底是很少的,更何况这里荒郊野外,常人又怎么可能来这里,有你一个人已经算是奇迹了。那剑客又为何会来这里?难道他只是无意经过此处?还是他知道你在这里,特意来找你的?”
那妇女道:“他肯定是无意经过此处的,如果他是特意来找我的话,他又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要放我一马?难道他就不怕我报复他么?”
林忘我笑道:“你已经看清楚了他的样子是吧?”
“是。”
“你已经知道了他使的什么武器对吧?”
“也对。”
“你既然知道了他的样子,如果要找他就不会太难。你也知道了他使的武器,打起来你也多少能占点便宜。但你现在会想去找他么?”
肥胖妇女不说话了,许久许久也没说一句话,她知道,自己绝不是那剑客的对手。至于自己说要找他报仇,那也只是一时气话,想在别人面前挣点面子罢了。如果要她真的和那人决斗的话,她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她知道相对于面子而言,性命无疑是更重要的。
林忘我见她不说话,又道:“想必他就是因为知道你没有实力去找他报仇,所以才放过了你,他若知道你会去找他报仇,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养虎为患这个道理他绝不会不懂。”他又看了眼道路上的剑痕,道:“这样看来,他也许是特意来找你的。他这次没杀死你,想必下次便不会放过你了。”
他想知道这妇女上次为何要杀自己,所以他要让她感到危险,只有让她觉得自己不安全了,她才可能将事情说出来。
果然,那妇女听到林忘我说的话后,忙俯下上身,声音带着哭腔道:“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良家妇女,这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坏事,那人若要杀我,我是一定逃不了的。”
林忘我并不看他,对于妇女说的后半句话,他知道这是实话,当对于前半句,他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但无论真也好,假也罢。这妇女已经在往林忘我铺垫好的路走去了。
“你若是相信我,我便绝对会救你一命,但有些事,我却想知道,我也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我。因为也许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救你命的稻草。”
那妇女连连点头,好像只要稍微迟了一点,性命救不保一般。
“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公子,我说过,那只是我一时失手才让那毒蛇脱了手。你为何不信呢?”
余梦见她说得真切,便插口道:“林忘我,我看她不像说假话,我也觉得她是真的一时失手。你就不要再逼她了。”余梦不由一笑,连自己都能看出这妇女没在说假话,这林忘我却看不出,这下可出了糗。
林忘我却看也不看那妇女一眼,淡淡道:“能救你的也许只有我一个,我本想救你的,但你若是不想救自己,那我也没有法子,只好任你选择了。”说着便拉着余梦的手往回走。余梦刚反应过来,便道:“我看她样子不像说谎骗你,怎么你就不信呢?以前我还觉得你聪明得很,现在看来,你也只是个呆子而已。什么事也看不出来。”
相比于男人,女人不仅感情丰富得很,对于别人的同情好像也要多许多。先前余梦还对肥胖妇女冷嘲热讽,一看她露出可怜之色后,对她的态度立时像南方的夏天一般,一会晴一会雨,变化如此之快,连林忘我都不禁佩服。但林忘我却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这妇女上次绝对不是一时失手,而是受人指派才故意将手里的毒蛇放脱。
余梦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妇女一眼,因为她觉得自己与林忘我一走,那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地在这里,难保不会遇到野兽山禽。但她头刚一转回去,便听到那妇女道:“公子等等,我说,我全都说。但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余梦怔了半晌,然后静静地看着肥胖妇女,道:“你今早是真的要杀林忘我?你是故意的?”
肥胖妇女已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敢面对余梦,方才余梦对她的关心她是看在眼里的,尽管自己并不是有意要骗她的,但自己到底是骗了她,这已不能不承认。
林忘我问她:“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