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没办法啊,白姑娘就是让人这么难以自持。”
看来这个人很在意白姮。也就是刚才看到的白衣女子。
“姑娘你……”乐正珄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他道,“你是麒麟宫的人?而且还是……位置很高的人呢。”
“这你都看得出来,原来是行家。”
“哪里哪里,姑娘这身锦缎的花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仿的……”
“还是不够低调吗?”竟然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呵呵。”
不过这人也不是一般人,而是云霓国琛太子的密友。
金娇听说乐正珄平日在宫中身着高级的紫色华衣。
询问了一下,他只是笑着说“人靠衣装,那种东西也不过是戏服,所谓人生如戏……”
然后又扯到天南海北去了。
根据乐正珄的说法,他平日深居宫内书房中钻研,或与琛太子下棋赛诗、游赏园林,尽享闲情逸致,极少出宫。他来这里完全是为了白姮。原来他对白姮一见钟情,曾几度邀她入宫,但都遭到拒绝。
“说我死性不改也好,我就是忘不了她。”
“嗯。”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子。
“你是麒麟宫的金姑娘吧?”
“嗯……”
“我前几年听到过你庆祝诞辰的一次盛宴,可惜当时不能抽身,没能去为你祝寿,还请你饶恕;现在看来,我还真是后悔没有早点见到你这样的美人呢。”
这话听上去有些肉麻了。金娇说:“客气了。别说什么‘祝寿’,听上去我有多老似的。”
“哈哈!这种事谁都说不准!”
“乐正大人,”金娇说,“刚才我见到了一位白衣女子,应该就是你说的白姮吧。”
“白姮呀你还没好好认识过她吗?你可知道,她从小被道教女冠收养,在与世无争的山间朱槿观长大。十三岁亭亭玉立时因轻信黑市商人而被拐,险些被卖到满春楼——还好被正巧来游玩的我所救——被买下并还给她自由。”
“你们都认识这么久了?那她为什么还躲着你?”
“问得好!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完美,她才挑剔的!”乐正珄说,“被道家人士养大的她,非常注重礼仪,所以一开始也给我留下了好印象。”
金娇能想象这个白姮对他谦逊有礼的样子,但无法想象她投身于他的样子。
“我就直接评价她‘小小年纪竟如此有礼,教养不凡’——你也承认吧?她就是那么引人注目,好像从未被尘世污染过一样!”
身居雾似仙尘、与世隔绝的朱槿观,这里确实是一处佳境,然而这个白姮为何会一直留在这里呢?既然她不想被乐正珄打扰的话……
不过,被乐正珄这样有皇室势力的人喜欢上,恐怕逃到哪里都一样了。
乐正珄仍然在滔滔不绝,比起夸赞白姮,更像是他自己的激情演说。
看得出来,乐正珄在白姮面前有失败感,因为他的热恋进攻只换来她的无动于衷。
金娇认为,白姮因为成长环境封闭,心智单纯,却绝不简单。
若真只是个普通平凡的女子的话,乐正珄这样要才有才,要钱有钱的人,是不会轻易看上的吧?
这也是常识咯。
再说刚才看到的那个白衣女子——白姮——确实有着超出常人的气质。
就连从小在麒麟宫见惯了最美丽事物的金娇,也不得不说,白姮的气质已经几乎入仙级别了。
真的好像仙女一样。
金娇看着乐正珄,虽然激情,但这种激情,难道不是坏心眼么?让人这么在乎,他想被人在乎?他想被白姮在乎。
关她金娇什么事呢?金娇就是忽然感到好玩,就像自己在凑合这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似的。
“那白姮她,喜欢你吗?”
真是小孩子的问话。乐正珄想。
但他确实停下自说自演了。
“有种接近不了的感觉啊,真是奇怪,她应该是喜欢我的。”
“你就这么有自信?”
“我可不是凭空的自信啊。你难道不知道,白姮行事毒辣,因为她受到的教育可是相当严厉……”
“能理解。”麒麟宫的教育也不是小儿科。“那你呢?她呢?你们两个是当事人,你们两个的感受,决定你们是否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
“金姑娘,你还真是会抓要点。”乐正珄笑道,“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就算是聪明如我,也难以破解。”
“那你就再尝试一下,再努努力。”
“我已经努力了十年了。”
“哎,十年算什么!”金娇想起自己小时候,一直到今天,她不都熬过来了吗?
她倒是没觉得乐正珄有传说或想象中那么聪明,至少目前没看出来。
反而还因为痴情,而有点傻气。
而且与其说是聪明,倒不如说是有点自以为是,就像那些环境太舒坦的皇宫里出来的人那样。
很执着。
人不可相貌。金娇提醒自己。也许这个人还没有露出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