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红雀微微睁大眼睛，但随即又很快失去兴趣，“但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想知道？”武天峻又给自己的酒杯倒上酒。

“别卖关子了。”红雀说。

“难得啊，你也会在乎。”

“我下一秒就可能不在乎。你别说，我还真不想让白千羽掺进来。”

“嗯……”武天峻看着杯中的酒，“能理解。我也不想让阿娇掺进来。但她这人说不动。”

“倔强？像你一样？”

“倔强而且，一点也不自私。”

“真的么？”

“呵呵，想让她为自己想想，她都不肯这么做。”武天峻一边笑，一边饮下酒，然后投给红雀一个怀疑的目光，“……想让她变得像你一样，哦不对，像你一点。”

“哦？仅仅是一点？”

“嗯……身材好一点。”

红雀收回亲近的身子，目光刺向他：“色鬼。”

“嘻嘻，其实我也想说你有头脑的。”

“那你怎么没说？”

“你想想看，我身为皇子，亲自来请你们，这难道不是荣耀的事？”

“不会吧？武天峻，我以为你能比这高级。你该不会对两个青楼女子谈什么荣耀吧？”

“我知道你们不吃这套。”

“所以呢，就别让你自己难堪了。”

“呵呵，多谢你的善意提醒。”

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白千羽在一旁听着，脑中思绪都快被引导乱了。

第一回合。算是平手。武天峻想。

对付红雀，她是不会轻易就说出自己的真实所想或感受的。

其实武天峻对大部分人，也是这样子。

真是有种莫名的投缘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为何他觉得这酒好喝吧。

“这酒怎么这么入味……我怎么在别的地方就喝不到这么好的酒？”武天峻看着她，道，“可能是因为有佳人陪伴吧？”

红雀当然知道这是套她的好听话，堂堂皇子，什么美酒没喝过？什么美人没见过？

红雀道：“都说霄寒国的皇子来云霓国是为了寻欢作乐，才微服私访的，想要刺激，想要平日体验不到的终极体验……”

“所以呢？你能成全我么？”

“呵呵，只恐怕，你不想让我这么轻易就成全你？”红雀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残酷，“你的话，应该是想让我好好折磨你一番，再顺便把我幻想成金娇之类的吧？”

“啊哈哈，所以说你和她不是一个级别的。”

“别卖关子了，你又想在苍烟城行驶你所谓的正义么？我先丑话说在前头，你在这里是被密切监视的，而且寸步难行！”

“多谢你的好意提醒，”武天峻道，“但是可惜啊，我是个只忠于自己思想的固执的混蛋。”

“嗯，还想吃豆腐，好色又固执的混蛋。”

“嗯，而且自私得要命。”

“呵呵。”

“你不觉得？”

“也没那么自私吧，看你怎么说了，是自私地非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实现什么正义呢，还是自私地想让自己醉生梦死一回、让我们都服侍你？”

“嗯？”武天峻产生一丝警觉。

红雀靠近，气息有些危险：“我知道的哦，皇子大人你，从来也没有在青楼里醉过。”

被发现了？他心中一惊，背脊冒起冷汗。

“你就想这样掌控我们呢，你以为我傻吗？我只是没揭穿你哦，你应该感激我的。你就这样想主导咱们舞步的节奏么，真是个讨厌鬼。”

红雀犀利的话语，刺破了他营造出的周围的轻松气氛、打破了他的笑，她那有穿透力的、掠食者的眼神，像猎人一样看穿他的伪装。

“没法理解啊，你这样高级的皇子殿下，为何还跟我们耍小聪明呢？你看不起我们么？”红雀一再逼近。

“没、没有的事。”

“果然，我们这样的女子只能被你当猴耍？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想以皇子的高位、欺负我们？”身后的白千羽像抓住了机会似的，开始百般刁难。

“哎哎，放过我吧~”武天峻道，“白千羽你想对我高谈阔论什么正义？什么手段？你们在这里不也同样是伪装？我也一直没揭穿……”

突然，红雀将他推到墙上。

反应过来时，他的颈部已经被她手中的匕首抵住。

“再多一个字，就送你上西天。”红雀机械地吐出几个字，毫不带感情。

武天峻盯着她，一动不动。

看他不会再行动了，红雀才放开他，将匕首收回到袖子里。

“抱歉，”红雀说，“刚才不应该让气氛那么紧张的，请忘了吧。”

还真是专业。武天峻想。

“我们是身不由己，为了在逃生……而迫不得已。”红雀对他说，“又不是像你，在玩游戏。”

我在玩游戏？已经分不出演戏，游戏，和真实想表达的东西了吗。

武天峻定了定惊魂，然后道：“看来你还是保留着你骨子里的杀手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