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骏,要不我们先找家咖啡馆坐坐,商量一下对策?”黄妮笑着,故作轻松地对他说。
“好吧。”海骏低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
就这样,黄妮开着车,把海骏拉到了市区一家还算不错的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半城咖啡厅。
半城咖啡厅,正好处在离华城市中心一半的距离,叫半城,也还贴切。黄妮想。
黄妮点了两杯拿铁咖啡,要了一盘瓜子,还要了两份奶油蛋糕。
悠扬的爵士乐,轻轻回荡在咖啡厅。黄妮注意到,这间咖啡厅人不是很多。但布置还算雅气,大方。侍者全都穿着灰色的制服,头戴一顶咖啡色的船形小帽子,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自从坐下后,海骏一直没有说话。他眉头紧蹙,两只手交叉着握着,脸朝着手,一动不动。
直到咖啡杯侍者送了过来,一阵幽香的,浓郁的咖啡香味扑鼻而来时,海骏才抬起了头。
“黄妮啊,我现在脑子很乱。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出个主意。”说着,他喝了两口咖啡。
“海骏,别怕。你是男子汉,都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困难和考验……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们就要勇敢面对,是不是?”黄妮轻声说。
她知道,现在的海骏,正处在心理最最薄弱的时候,需要听到的是安慰,是鼓励,是同学的支持。
“是的,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和我站在一起,帮助我。”海骏感激的说。
“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你的妻子知道这件事。”黄妮说。
“可是……”看样子,海骏有些犹豫。
“只有让你妻子知道,得到她的原谅,继而得到她的支持,你才能顺利做其他的事情啊。你看,你要暂时和工作单位请假,你还要治病,这些,怎么能不告诉她呢?”黄妮问。
“我害怕,她不原谅我。我害怕她和我吵……我已经悄悄给了那个女秘书那么多钱,她知道还不要刨根问底……那样,我不真要发神经病了?”海骏痛苦的说。
“那么,如果不告诉你妻子,你决定
住医院吗?”黄妮问。
“是啊,我想先躲到医院住吧。。这样,没有妻子的追问,没有女秘书的纠缠,我眼不见为净,可能病情倒会缓解。”海骏说。
“这个倒是彻底和外界割断联系了。可是,你一段时间不在,你怎么和你的妻子交代,怎么和单位交代?”黄妮问。
住院不会是一周两周,住院一般总要个把月。他是单位主官,这个假怎么请?他是丈夫和父亲,如何在妻子那里圆个谎?
“所以啊,我倒是想了一个好办法,不知你是不是肯帮助我。”海骏说。
“你说,能帮你,我自然是帮助的。”黄妮说。
作为一个医生,黄妮对病人向来是关心有加,不会轻易放弃每一个。
“是这样,黄妮啊,你的心理诊所,不是有病床吗?我想我就躲在你的心理诊所的病房休养一段时间。去关副院长那里看病吃药等一些事情,我正常去,但是不能住在那里。因为一住进去,我就可真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人了,将来单位还会要我吗?可是,我住在你这,却可以有着很大的回旋余地。你这里是心理诊所,人因为工作压力大,患上轻度的心理疾病,也是正常的,我在和单位请假也能说得过去。再者,住在这里,有你的医生和护士的照料,我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大碍。最主要的,是我既可以躲起来治病,又可以躲避那个女秘书,让我的心神稍微得到一些安生。”海骏说。
这个海骏可真是精明啊!
黄妮听了他的想法,一下子就了解了海骏的心事。
躲在自己的诊所,作为老同学,自己会很好的照顾他的。有吃有喝,定时去关副院长那看病,回来在这休养,即可躲避家人,也可躲避女秘书,真是一举两得!
这件事,黄妮作为老同学,当然必须接收。但是,就有一点,他住在这里,一切顺利还好,万一他要是在这里发病了,那她黄妮可就要担责任了。到时,他的妻子,还不要和自己大闹一场?毕竟,她丈夫躲在黄妮这里了,黄妮的责任太大了。
想到这,黄妮便说:
“你这个想法,是很有道理,也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如果你要住在我这里,我就要对你的负责。我的责任太大了。”黄妮说。
“我保证不给你惹事。我会乖乖躲在这里治疗的。唉,前段时间正好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我到了这里,正好休整一下。”海骏说。
“那好,如果你一定要住在我这,我也有一个条件。”黄妮说。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做到。”海骏问。
“我要求你住到医院后,要在合适
时机,尽快告诉你妻子你的真实状况。她是你妻子,你生病了,她就相当于是你的监护人,她有权利知道真相。”黄妮说。
这个,黄妮说得是实在话,对于心理患有疾病的病人,家属是监护人,必须让家属知道。否则,医生就是失职,就有可能受到家属的投诉。
“这个,能不能晚一点。我很害怕她和我闹。她如果和我闹,我还是要发神经病的!”海骏的眼神中露出了胆怯和心虚的表情。
也是,他悄悄地把这么一笔巨款给了不相关的女人……这件事,放在哪个妻子上,都是气愤地。
“那不行,你妻子到时和我闹,怎么办?”黄妮想到自己今后要担负的责任,就坚决不松口。
“黄妮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把事情告诉我妻子,我不反对。但是,因为我是病人,不能受刺激,我就委托老同学黄妮你,帮助我和她做工作吧。同时,把厉害得失全都和她说清楚……这样,我眼不见,心不烦。什么时候,她表示不和我闹了,你就让她来看我。”海骏眼睛珠子转了转,又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这个家伙,可真是太精明了!难怪他这些年窜的那么快,十年就当上了主官。
现在,他遇到难事了,抓住黄妮这个救命稻草,把一切事情,都推到了黄妮的身上!
“我这辈子是欠了冯立什么了?怎么冯立走了,又来了一个冯立之二。”黄妮心里很生气,可是又不能挂在脸上。她知道,现在这个精神有障碍的同学,心理脆弱,随时可能发病。一旦真的发病,那才是一件可怕的大事情。因此,她低头沉思了好一会,然后对海骏说:
“你也是看准了我不忍心拒绝你,才提出了这样无理的帮忙要求。”
“唉,我病了,黄妮,求求你了!”海骏可怜巴巴的哀求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