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不知道啊，在我这辈子，除了你对我，就数郭嘉了！她说她喜欢我，她虽然经常骂我，甚至……可是，她付给我每年二十多万的年薪啊，她还给我留遗产啊！你说说看，这世界上，哪还有资本家对自己的员工好的？”马小理继续哭着哭着。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郭嘉的面容——

一会是郭嘉年轻美貌的容颜，笑着在他的耳边轻轻说着些什么，嘴巴里的热气，一股股向自己喷来。

一会是，郭嘉衰老浮肿的容颜，那无神的眼光，缺少血色的干涸的嘴唇，几个老人斑，在她的眼角和嘴边长了出来……

一会是，郭嘉向他挥舞皮鞭时的凶狠恶煞的模样。

一会是，郭嘉躺在床上向他苦苦哀求的可怜样……

他记得，自从郭嘉再也无力起床，无法自己上厕所，不能自己吃饭时，他，马小理，郭嘉忠诚的奴仆，曾经在心中升腾起一股恶毒的计划：

“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

“拖死你，让你知道我也是有力量的！”

“气死你，让你尝尝被人伤害，而无力还手的痛苦……”

每当VIP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马小理就开始折磨郭嘉：

当她想小便时，不给她准备尿壶，让那些骚臭的尿液，任意在床上，郭嘉的背下流淌。

当她大便了以后，带着恶臭的大便，沾了郭嘉的一身，也不给她换，让她好好品尝大便的臭味……

当她想喝水的时候，故意把盛有温开水的杯子，放在她的边上，就是不给她喂，让她苦苦哀求，可怜的求饶。

“小理啊，我愿意把我的所有一切都留给你，求求你给我喝点水吧！”

“小理啊，我知道，我曾经伤害过你，欺负过你，你要报复我，让我

也难受。现在，你看我很难受，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是不是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帮我换一下尿布吧！”

“小理啊，我对不起你，你说你想要什么？”有一次，当她反复求饶，马小理还是不解气时，她不得不可怜巴巴的问。

“那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为什么要那样折磨我？你还记得你挥鞭抽我的事情吗？你还记得你罚我跪在地上学狗叫的事情吗？你为什么要虐待我？我这辈子究竟欠了你什么？”马小理问。

“小理啊，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全身心的爱你。如果不爱你，我怎么会把你这个小保安调到我身边当秘书？如果不爱你，我怎么会给你年薪二十万？如果不爱你，我怎么会要求你始终陪伴在我身边？可是，我过去在追求爱情的过程中，受到男人的伤害太多了，多到伤痕累累……所以，我希望在你这里得到的爱，是无条件的！爱的极致，不就是给予吗？一般意义上的给予，我已经无法满足了。我需要的是，你能够丧失自尊的爱我，没有底线的爱我……只有你按照我所说的那样去做了，我才感到安全，放心。因为，一个男人，愿意爱到丧失自尊和放弃一切，那么，他才完完全全属于我！我这么想了，就这样做了。”郭嘉的解释，让马小理更加生气，他更不愿意给眼前的郭嘉换尿布，擦大便了！

因为爱，就要伤害，就要剥夺对方的自尊和一切颜面，就要让对方匍匐在自己的面前，低声下气……持有这种逻辑行事的人，马小理还是第一次听说。

就这样，在郭嘉躺在床上的两年时间里，他们之间经常展开这种说不清是爱，还是恨的交流。

郭嘉在这种交流中，不断衰老，病情逐渐加重，甚至丧失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而马小理在这种折磨和交流中，则变得强悍有力，越战越勇……

有一天，当他们两个人相处时，马小理又故意折磨郭嘉，给她换完尿布后，故意不给她盖被子……只有上身穿着病服，下身完全光着的郭嘉，全身冻得浑身发抖……

“求求你，小理。”她轻声地哀求马小理。

可是，马小理却故意没有听到，躺在看护床上，蒙着被子睡起觉来。

直到值班护士走进来换吊针，才发现郭嘉的惨状。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病人把被子全蹬掉了，你怎么就顾着自己睡觉？”年轻的护士，还以为马小理只是一时疏忽。

当马小理起来走到郭嘉身边时，只见到郭嘉浑身打颤，嘴唇发青，眼光迷离……那天晚上，郭嘉的肺炎再次发病，各种抗菌素全部用上了，而郭嘉高烧不退，一直在四十

度上下，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

看到郭嘉的痛苦状，马小理有时也很后悔，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东西。可是，一旦他看到郭嘉的眼睛珠子又能转动，意识有些清醒时，他就会忍不住，继续对郭嘉实施各种虐待行为……现在想来，这些虐待行为，也是加速郭嘉生命结束的有力推手。

不过，奇怪的是，他对郭嘉的这种虐待行为，郭嘉从不反抗，只是一味的忍让，甚至越发变得低声下气。只要她发现马小理哪天心情不好，她就会格外温顺，尽可能不叫马小理。就是大小便全部黏在屁股上，她也不说。

在郭嘉的最后一段日子里，郭嘉已经变得不像郭嘉了！

马小理有时甚至觉得，现在的郭嘉的表情，神态，都像极了过去的自己，那样卑微，那样可怜，就像是一只小蚂蚁，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掐死！

所以，马小理的感觉越来越好。他觉得，自己在郭嘉面前，就是郭嘉的老板，是她的上帝，而郭嘉，不过是匍匐在自己面前，苦苦求生的小可怜。每当他心情好时，他会悉心照料郭嘉，让她享受最好的服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