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的“怡红院”名字都一样，性质大都一样，内容好坏却不一定一样了。

这个被艾雅称作这里最高消费的地方，这个让牛肉面馆老板流连忘返的地方，竟然就像是一个猪笼一样散发着恶臭。

陆近羽捂住自己的鼻子，他虽然不像郭清那样嗅觉灵敏，可这味道就算是鼻塞的人也不会被熏开的。

艾雅的样子却像是没事一样，但在这个地方，又怎么能没事？

陆近羽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确定是这里？”

艾雅道：“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还需要你问吗？”

陆近羽苦笑，他看了看四周，竟没有一个人招呼他，便又问道：“可是这里的味道实在不那么好闻。”

艾雅皱眉道：“你们男人一般到这里是干什么的？”

陆近羽道：“肯定不是只来吃饭喝酒的。”

艾雅道：“那你在乎这个味道干嘛？”

陆近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抿着嘴在笑。

艾雅道：“你笑什么？”

陆近羽道：“我笑你还是很清楚这些的嘛。”

艾雅白了一眼陆近羽，道：“你要不要进去？不要老是站在门口，太显眼了。”

陆近羽“哦”了一声，非常不情愿地跨出了第一步。

他不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可这次却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没有女人招呼，甚至没有看见老鸨，大堂里没有桌椅，没有表演的人。

没有欢声笑语。

一片死寂。

陆近羽觉得这个气氛很诡异，他问艾雅：“你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

艾雅道：“因为现在不是晚上。”

陆近羽又“哦”了一声，露出了一种坏笑。

艾雅道：“你又在笑什么？”

陆近羽道：“我笑你以前每天晚上都在听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陆近羽惊了一跳，也不知哪里来的老女人，忽然出现在了陆近羽旁边。

艾雅笑道：“王妈妈，你刚才去哪里了啊，我们进来一直没有看到你。”

王妈妈是一个关内人，可皮肤却也呈古铜色，说话口音也和这里的人差不多，看样子已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很多年了。

那王妈妈嗔怪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一天到晚老是往我这里跑干嘛？今天竟然还带了一个老男人过来。”

陆近羽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道：“王妈妈，我其实是来找人的。”

王妈妈斜眼看了一下陆近羽，道：“来我们这里的，都是来找人的。”

陆近羽道：“我找男人。”

王妈妈怔住，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近羽，道：“我们这里没有这种业务啊，真不好意思，下次你来的话，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

艾雅拉着王妈妈，悄声道：“我们是来找那位财神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