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玫儿似才醒过神来,尖叫道:“小贱人!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不想活了是吗?”
老爷子也是醉了,走了一个张氏又来了一个乔玫儿,老爷子这盘棋,算是毁了,剧情完全没有按照自己的套路来,可这会骑虎难下,当着大伙的面,这小丫头口口声声要当面对质,自己不答应好像不近人情,可当面对质就要吃哑巴亏,这小丫头谁教她的,怎么一下这么厉害了。
而且,她怎么知道,大儿媳妇的弟弟欠了赌场的钱。
这事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啊,昨晚辗转反侧半夜才睡着,总觉得这事蹊跷,老三突然性情大变,怎么想都觉得诡异,像是中了邪。
后来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噩梦,那梦很真实,好像方氏真的来过一样。
老爷子再也睡不着了,到大儿子房里看他们伤势怎么样了,谁知还没进门,就听见他们夫妻在吵架,老爷子听了一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无非是那季氏的弟弟欠了赌场的债,赌场的人找上门来了,扬言不还钱就卸掉一条胳膊,两人正在吵呢,老爷子推门进去了,把这事问了个一清二楚,原来季氏的弟弟赌博输了钱,欠人家一百多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反正老爷子是不会拿钱出来的,虽然对于老爷子来说,这不算多大的事,可对于季氏的娘家来说,卖了田地也不一定还得清。
况且季氏娘家也不止这一个儿子,为了他一个卖了田地,其它的兄弟也是不依的,没了田地以后吃什么?对于地里刨食的人来说,田地是农民的根本,那是万万不能失去的。
季家也就那几亩薄田,全家都指着这几亩薄田过日子,季氏上头有个哥哥,下面有三个弟弟,还有个妹妹,去年才嫁人,欠赌债的是最小的弟弟,这个弟弟从小就不学好,偷鸡摸狗,坑蒙拐骗,样样精通,他爹娘为此伤透脑筋,却又不能不管他,他媳妇见他屡教不改,对他实在失望,一气之下跟他和离了,带着儿子回娘家过了。
老爷子后悔当初没有打听清楚就定下了这个大儿媳,这么个妇人实在是配不上自家儿子,她兄弟欠了赌债,娘家无力偿还,到婆家闹,老爷子铁定是不会给的,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况且赌博那是无底洞,有多少钱都是不够填的。
再说他是什么样的人,別人给钱他还差不多,想从他手里拿走一个铜子,想都不要想。
当然季氏也不是一盏省油灯,尽管张氏抠抠搜搜,季氏不也弄了不少东西回娘家,农闲时,老大出去打零工,得的钱也从来没有上交过,季氏母女平时还接点绣活,林林总总,一年总要接济她娘家一二两银子。
最糟糕的是,不给她钱她会不停的闹,又不能休了她,要不然,会影响两个读书的孙子,有个被休弃的娘,于名声不好,要知道读书人最在意名声了。
乔欣看着老爷子:“爷,要是大伯娘不方便来,我去也是可以的,总要把事情弄清楚,如果是我冤枉了她,还她一个清白,如果我没冤枉她,还我一个清白。”
老爷子没接话茬,而是抱拳对着众人道:“抱歉,乡亲们,这饭点都过了,想必大家都饿了,我就不留大家吃饭了,等把地里的麦子收了,再请大家来喝两杯,到时候请大家一定赏我这个脸。”
老爷子发话了,人家也不好意思赖在这儿看热闹了,再说饭点真的早就过了,大家一早就下地干活,这会早饿了,再说下午还要干活,这些日子正是农忙,麦子马上要收割了,大家也就都各回各家了。
乔欣原本也没打算老爷子就范,她其实都没打算出场,可她不想太如老爷子的愿,怎么着也得恶心恶心他。
大家都走了,屋里的人都出来了,柳氏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心疼的问:“疼吗?”
乔欣一手挽着她的胳膊,一手拉着杏儿:“娘,我们进屋去说吧!”
柳氏点点头:“好,进屋说。”
大家进了屋,乔寿仍站在门口当门神,乔欣吩咐乔枫:“大哥,你给爹送碗水去。”
乔枫应了一声去了。
杏儿:“你怎么对爹这么好?”
乔欣:“这不是怕他渴死了么,再说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时候。”
柳氏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很疼吧?季氏母女就是疯狗,逮着人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