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一锄头狠命砸下去,锄头里的楔子也被砸了出来,锄刃直接掉了出来,留在他手上的,就只剩下一个烧火棍子了。牛大力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连忙把手上的烧火棍子当成拨草棒,将被少年扳倒的庄稼拨开,开辟出一条路来。
少年死命往前面爬,可谁知自己慌乱之下,爬错了方向,竟是直接怕怕除了苞米地!少年当时就傻眼了,看着前面好多个火把都亮了起来,心中根更是凉了半截。
少年尽量往右障碍的地方移动,可是这会儿还能怎么跑?身后的苞谷杆传出一阵阵被拍打的声音个,那个胖大年轻人肯定不用一分钟就能找到自己,到时候自己又怎能逃得出去?就算能够侥幸逃脱那个胖大年轻人的魔爪,可是这里这么多人都被惊醒了,自己这近乎半残废的身躯怎么能逃得出去?
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爬了,他竟是开始撕起了苞谷的皮!他想好了,要么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要是能活的下来,那更要吃掉手中这唯一的食物!
他如法炮制,一样地连须都不拔,一样地只接生吃。少年大口大口地嚼着这饱满硕大的苞谷,恨不得一口就将它全部吃进肚子里去。
可是少年才刚刚吃了三口,后面的牛大力就已经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了。牛大力一看这少年果然没有跑远,总算是放心下来。又看到这小乞丐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竟然还在旁若无人地吃着苞谷,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登时便是抡着手中的锄头棍子往少年的脊背上狠狠地敲下去!
噗咳!
少年脊背一阵钻心疼痛,加之本身就已经有了十分严重的肺疾,这一棒子差点没让他把血给咳出来,不过嚼在嘴中的苞米却是喷出了好几口。但他却是他努力忍着剧痛,依旧疯狂地吃着手中的苞谷。
牛大力连着又是几记重棍砸下,但少年除了换了几声闷声咳嗽,却依旧执着于手中的粮食。牛大力有些气氛,心中也埋怨这锄刃怎么早不断晚不断,这几棍子下去,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只见他心一横,只接扔掉手中的棍子,上去就是对着这少年一阵狠辣的拳打脚踢!他一个百八十斤的胖大男人,那粗壮浑圆的大腿和胳膊倒的确要比那木棍还要好用,劲道更加大。牛大力不仅打少年的脊背,还用脚背勾踢他的腹部!这一番往死里揍的节奏,摸说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少年,就算是一个身体健壮的成年人都怕是受不了。
少年腹部收到好几记重击,钻心的绞痛快要把自己的胃肠给搅碎一样,眼角的眼泪都给瞬间逼出来了!
他只好渐渐蜷缩成一团,默默承受这样的暴打。虽说各个村子对待偷粮食的贼偷的方法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但少年偷了四个村子的粮食,被抓到了三次,但是却没有一个村子是这种打法。
这时候,那个名叫小喜的村姑也赶了过来,看着眼前这样的场面,也猛地一声尖叫,给吓到在地,双手捂着嘴巴,微微颤抖。本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场面?这会儿直让她感觉眼前这个胖大年轻人简直就不像是自己多年的同村朋友,而像是一个暴戾里的恶魔!
这个少年的身体大概怎样,刚刚她也略知一二。可以说是真的骨瘦如柴,面如病鬼,牛大力这几下如同殴打小
鸡仔一样,令她感觉这少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像拆棚子一样直接被打散架了!
周围的光亮越来越明亮,这些被牛大力惊醒的村名都给纷纷赶了过来。好几十个村名举着火把把这里给围了起来。火把十分明亮,好似要把这个黑夜要照成光明的世界一样。
“咳咳!”一声重重地咳嗽之声传了出来,然后一个枯老却十分生硬的声音呵斥道:“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牛大力听得后面呵斥的人是本村的村长也是他们的族长,连忙停下手脚。快速往老者那边靠过去,一副邀功的笑容遍布脸上,然后和族长弯腰行礼:“族长爷爷,这个贼偷是……”
“边儿去!!”
哪知族长根本不等他说完,一声冷喝,把牛大力吓得双腿都不禁打了个颤,话到喉头又给生生噎了回去。眼前这个披着蓝色外衣,穿着素白内衣,拄着拐杖拿着旱烟的老头虽然看上去行将就木,皱纹如枯木,但是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任何人敢和他顶撞,他说的话,也没有任何人敢不听。这就是家族式的群居制度的一种特殊的传统。
牛大力噎了口口水,只好悻悻地站到人群中的一旁。
村长走向前去,来到少年的跟前。他用手中的拐杖重重地在地上的一块石头点了两下。少年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人,和周围的这些村名。
小喜所在的位置能看得很清楚少年的样子。而少年此时的模样,几乎快要吓着她了。这个少年手中的苞谷,根本就在牛大力上脚的时候就已经吃不下去了。他手中捏着的半块苞谷,苞米间的缝隙全部都是红艳艳的,不用多想,那是少年的鲜血。而少年的脸比之苞谷还要难堪,满嘴的鲜血,把他的牙齿都给染成了红白红白的。
“村长,看来是白天的那个娃儿啊!”有村名认出来了他,毕竟这才过多久,而且少年的模样也太过“深入人心”了。
“是啊,村长,好像真的是白天的那个小子啊!”
村长吧拉了两口旱烟道:“你知不知道,这些粮食,对每一个村子来说都是命·根子?”
少年眼神黯淡地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村长继续问道:“你是从小野山那里逃出来的?”
少年轻轻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