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暖晨攥了攥杯子,一口将玫瑰茶喝下去,唇齿间的香气萦绕,却略带苦涩,半天后轻声道,“这世上有太多美好的东西是不能动的,一旦碰触,就会变了质,我不想看着它变质。”
一对亲昵的男女相拥着上了电梯,女的魅惑迷人,男的一脸迷恋,時不時低头亲吻她的脸。女的,庄暖晨不认识,男的她看得刺眼,是陆军?
“没错没错,爱在当下?”艾念赶忙举杯,“为这句话咱们干一杯。”
“有陆军呢,我才不操心这个,不过这次婚礼我们也没打算办多大,你们到時候一定要来啊,我在北京也没什么朋友,那些同事什么的人走茶凉的。”艾念笑了笑。
“暖晨,我赞成你的做法。”艾念十分肯定道,“你跟顾墨在一起都知根知底,找丈夫就要找个会令你身心安稳的人,老祖宗的话是对的,结婚的对象一定要门当户对,那个江漠远身家背景都太遥不可及,跟这种人在一起每天还要猜他想什么,太累。你要仰视丈夫是可以的,但不能把脖子都折过去,会死人的,江漠远就是这种。顾墨不同,他没有那么复杂,爱你就是爱你,想娶你就是想娶你,找丈夫宁可找个潜力股你慢慢雕琢,也好过当红股让你遥不可及。”
三人的杯子碰在一起,相视而笑。
庄暖晨瞪了她一眼,看向艾念,“你放心,你的婚礼我俩肯定参加,在学校的時候我们不都说好了吗?”
夏旅也停住笑看着她。
庄暖晨叹了口气,看向夏旅,“你能同時爱上两个男人吗?”
三人有说有笑了半天,艾念才言归正传,“暖晨,你决定好了吗?”
“亲爱的,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去哪儿?”是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夏旅和艾念相互看了一眼,又看着庄暖晨半天,良久后突然问了句,“难道,你对江漠远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不知道,我对江漠远只限于喜欢,从未想过跟他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这种想象太变故了,我不想。”庄暖晨无力地叹了口气,“顾墨我是了解的,我知道他会全心全意待我,而我也会心疼他,爱他,这就够了。但江漠远不同,我读不懂他的心思,不了解他的情况,我总觉得他虽然是令我温暖的,但也是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
“我才不要呢,今年我都伴了两回了,再伴一回我就嫁不出了。”庄暖晨故意认真道。
“当然。”艾念十分坚定。
艾念也忍着笑点头,拉过庄暖晨的手,“暖晨啊,咱俩是好姐妹,要不就一起嫁了吧。”
艾念点头。
“大姐,我是凌晨才回的家,大周末的就不兴我有夜生活了?明晚还有庆功宴呢,今天也不让我好好休息。”夏旅挂着一对熊猫眼,又看了看艾念的喜帖,“其实你们说什么我都听着呢,艾念,我就问你一句,你想好了嫁给陆军?”
艾念缓缓起身,手指都在颤抖。
“你想去哪儿?宝贝儿,我这周末的時间全都是你的,要不,咱们再到上次去的那家酒店?”是陆军的声音,“这次我要让你爽得下不了床。”
“喂喂喂,谁让你偷懒了?我们在谈婚事,你却在睡觉。”庄暖晨赶紧声明。SXKT。
艾念却笑得满脸幸福,喝了口玫瑰茶道,“不快了,我和陆军都老大不小了。”
她抬头,“我已经跟江漠远说清楚了。”
夏旅却不明白,皱着眉头问,“等等,什么意思?艾念你明白什么了?暖晨,你究竟在说什么变质不变质的?”
“说清楚什么?”艾念马上问。
“具体到什么份儿上啊?”夏旅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点都不假。在面对感情的時候,女人其实要比男人花心的多,女人是真正可以爱上两个男人的动物,因为依赖、因为习惯等因素萌发了这份情感,女人不善于将这种元素归纳为其他,所以会直接反射出爱情;男人则不同,他也许花心也许**,但心底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他坚定去爱的,男人会将感情和其他感情元素分得很清楚,在感情处理上,其实真正理智的男人并非女人。”她淡淡地说着,“我爱顾墨,所以很想跟他走完一辈子,这是我们之前的承诺;江漠远对我的种种好,令我很感激,我在感激之余也终于对他产生了喜欢,这种感觉很危险,我明白。我以为会将这种喜欢转换成友谊,来很好地处理我心里对他的感觉,但元旦的時候,这层关系再也隐藏不住。我害怕面对这种喜欢,你知道吗?我对江漠远的感觉是美好的,只要想到他就会温暖,所以我怎么能够让这种喜欢变了质?有些人,有些喜欢只能远观不能亵玩,这是我和他最好的相处方式。”
夏旅噗嗤一笑,“得了得了,我来吧,这个時候咱们还真别惹庄同学。”
夏旅也凑过来一脚,“那让陆军把我也收了吧,我做三姨太就行,每天大太太和二太太打水扫地。”
“哈哈……”庄暖晨忍不住笑了。
庄暖晨淡淡一笑,摇头。
“你讨厌……”
隔壁这边,艾念紧紧攥着茶杯,牙根咬得咯咯直响。
夏旅忍不住了,压低了嗓音愤愤道,“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过去把这壶热水淋他们脸上,一对狗男女,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