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过去,赶紧自圆其说:“具体事情和人记不清,但有些事不需要记忆,就像是吃饭、打枪,会就是会。我了解江湖的行事做派,借用洪帮的身份,或许他们能卖个面子。”
詹俊辉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你是洪帮的?”
“这个我记不清了。但我知道一些粗浅的江湖切口和洪帮的规矩。”
“不管怎样,知道就比不知道强。江湖人讲义气,万一真遇上事,可就仰赖你了!”詹俊辉没有继续深究。
“我一定尽力。”李健自然一口应承。
詹俊辉又说:“等此次任务完成,我帮你找个好医生看看,不能让弹片留在脑袋里,这怎么行!”
李健淡然地说:“多谢老板!听天由命吧,我现在不是一切如常?我可不想让他们敲开脑壳,受那个洋罪!”
“你倒是想得开!听说帮会里的狠角色敢用刀子割自己腿上的肉,你是往脑子里扎刀子,更狠!”司空啸调侃着。
几人相视一笑,正说着闲话,手下报告说:“老板,外面有个商人想搭船,我拒绝了,可他赖着不走,非要见你。”
“怎么回事?”詹俊辉问。
“他说是湖南客商,从武汉运棉纱到重庆,可是船坏了,要赶日子交货,愿意多出钱搭我们的船。”
“你就说我们不去南边,费那么多口舌干什么?暗中盯着,别是来踩点的。”
“是。”
李健和司空啸对视了一眼,起身说:“老板,我们也该回去看看。”
“好!去吧!”
李健和司空啸出来下船,看到一个穿绸缎长衫的中年人正转身离去,却往旁边停靠的第二艘船走去。
司空啸低声说:“看来,他是认准了我们的船,要挨个问呐!”
李健说:“我们的船看起来没装满货,可不是让人惦记。”
“小心为妙,谁知道是什么人?”
“你到了!”
司空啸说:“行,我先应付了他!”说着往自己的船走去。
李健回到自己的船上,叫来哈孝武说:“一会儿有个商人来商量搭船,你就说我们要往北走,打发走就行了。”
哈孝武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问我们搭船?”
李健故意逗他:“我能掐会算!”
哈孝武将信将疑,只好等着,果然没过多久,那个商人模样的人来到船边,大声问着:“请问上面管事的在吗?”
哈孝武应道:“我就是,你找我什么事?”
“请问先生贵姓?”
“姓哈,你叫个啥?”哈孝武倒也实诚。
商人客气地说:“鄙人刘和贵,经营着一个棉纱厂。如今遇到难事,希望哈先生能施以援手,鄙人定有酬谢!”
“啥事?你说吧。”
“是这样,我有一批棉纱要运到重庆,可是船却坏了,哈先生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搭个顺风船,船钱嘛,好商量!”
“对不住!我们的船不去重庆。您还是找别人吧!”
“不去重庆?那去哪儿?”
“去安庆。”哈孝武随口胡诌。
“唉!真是怪了,你们怎么都是往回走的!我看着你们才从那边来,难道你们是一起的?”
“这你不用管,反正我们帮不了你,你还是问问别家吧!对不住了!”哈孝武说完就转身,冲着在旁边观看的李健做了个鬼脸。
刘和贵失望的眼神和李健无意间对上,随即叹口气缓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