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子师伯喜欢的不是大师伯, 也不是师伯您, 而是师父！”为了防止李秋水发飙，林曦特地加快了语速，把所有要说的话一气呵成地吐出来, 结果李秋水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对“无涯子”三个字那么敏感，第一反应却是挑眉道：“沧海？”

狐狸吱吱吱地叫起来，林鼓瑟非常殷勤地开始翻译：“他说李秋水更关心李沧海，对无涯子更多的是争夺的执念而不是爱情！”

林曦满脸黑线：“这个不用说我也知道——我说, 你们这个翻译系统真的是因为故障才坏掉的么？为什么单单只坏狐狸语？”

“不是单单只坏狐狸语，是除了已经植入你的脑子里的北宋官话以外其他语言都不行了, 而且就算是北宋官话, 也只剩下了语音功能，也就是说, 你现在说的所有文字，都不会再被转换为北宋的词汇, 而是直接以现代汉语的词组和北宋当地发音发出来——当然, 我感觉也没什么影响。”

“什么时候能修好呢？”

“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有我在, 没问题的！”林鼓瑟豪气地拍着胸脯，表情要多爽朗，就有多爽朗, 狐狸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 林鼓瑟笑眯眯地嘟哝了一句什么, 狐狸就安静下来，林曦狐疑地看着她：“狐狸说什么？”

“提醒你李秋水还在等呢。”林鼓瑟抱着臂，悠哉游哉地向外一指，林曦抬头一看，果然看见李秋水已经攥紧拳头，皱着眉看着自己，赶紧讨好地一笑：“师伯不信，可以自己亲自去看看——无涯子师伯待师父的神情，那是瞒不了人的。更何况，弟子还亲眼看见，他在自己房中抄写师父的名字。”

李秋水的手一抖，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似的，慢吞吞地道：“师兄？”

林曦肯定地点点头，惊奇地发现李秋水竟然没有太多怀疑，皱着眉原地站了半晌，严肃地向林曦道：“你的书背了么？”

林曦一怔：“背完了。”听见狐狸吱吱乱叫，林鼓瑟替他翻译：“李秋水不想让你掺和这件事，要找借口赶你回去呢。”赶紧改口：“还有一些没背，我…弟子先告退了。”飞快地闪开，绕回房间，关上房门，靠在墙上，吐出一口气，狐狸已经在她怀里吱吱哇哇，夹杂着人话和狐狸语唧唧歪歪地念叨起来：“放我下去！”

“闭嘴。”林曦和林鼓瑟同时开口，逼得狐狸委屈地缩了缩，眼珠一转，向林曦的怀里一蜷，头在她胸上蹭过来又蹭过去：“你不放我下去，我就碰你胸！碰完了，你的贞操从此就归我了哦～”

林曦非常镇定地看了他一眼，一只手拎起狐狸的后脖子，另外一只手扬起来，十分准确地在“它”的狐狸屁股上扇了好几下，扇得狐狸尖叫起来，妖人兽三语无缝切换，换来的只是林曦更重的巴掌：“闭嘴！”狐狸准确地探测到她心里的愤怒，本来要出口的愤怒尖叫及时地压在喉咙里，闭上嘴，不说话了。

林曦保持着单手拎狐狸的状态，另一只手叉腰，从被打断的地方开始恢复：“李秋水就这么信了我？”

“不是信你，是关心李沧海。”林鼓瑟悄悄地望了被打得眼含热泪却不敢吭声的狐狸一眼，把脸鼓起来，做出可爱的模样：“我感觉到非常强烈的关心的情绪，像是当年夙瑶对夙玉的伤势的那种感觉——当然，也有可能是无涯子。”

“不是无涯子。”狐狸悄悄地说，“是李沧海。”看林曦没有更生气的意思，悄悄地动了动爪子，使身体从竖直对外变成了微微向下倾斜，从而让脖子好受一些。

林曦顿时无语：“虽然说原著也写着她们不是真的爱着无涯子，但那也是最后吧？现在就对他就这么冷淡，那还争个毛啊？直接放弃不就好了嘛？”

“放弃也需要过程的。”林鼓瑟默默地举起一只爪子，弱弱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