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情僧人双手合十,闭目垂首,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唯有粗布僧袍随着清风起起落落,说不出的惬意好看。
突然,一直在仰慕了情僧人仙人身姿的风使风漓瞳孔一颤。
“大师!小心!”他爆喝一声。
只见一人一剑突兀现身在了情僧人身后,未有丝毫迟疑,一剑兜头劈下,剑风凌厉,剑势惊人,即便是距离如此之远的风漓等人亦感隐隐心惊。
是那木措真,或者说是邀月楼的生门门主。他并没有死,只是藏了起来,一直在等待着这个绝好的机会。
不出手则已,一击必杀!
杀掉了白衣剑仙他今日就能活,风漓与麾下的堂主们他还不放在眼中。
虽然风漓第一时间已出声提醒,可终究还是太晚了,又或者说......那把剑太快了。
快到话音未落便已经落在了了情僧人头顶,风漓紧紧闭上了眼,不忍见那血溅三丈的景象。
梆......!一阵金石之音响起,荡起了阵阵回音,有些像佛门之地的晨钟之声。
风漓陡然睁眼。
“什么?”眼前景象倒映眼中,纵是以他的沉稳心性亦忍不住惊呼出声。
身后百余人更是空张着嘴,愣愣的望向城头,眼中不解,欣羡,震撼之色皆有。
每个人都听到了钟声,那便不是幻觉,是真的有钟声,风漓缓缓抽了口凉气,只见一口巨大的铜钟稳稳罩在了情僧人头上,刚才那声铿锵之音便是金焚剑碰撞在了铜钟之上。
一剑不成,那木措真不再犹豫,一脚踏在铜钟顶借势纵身急退,速度快的惊人,沿途留下万千残影。
下一瞬,他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悬在了镇鬼关前数十丈处,与了情僧人遥遥相对。
“般若心钟,”那木措真双手负于身后,冷笑一声道:“心之所念,钟之所起,师傅......您还真成了佛啊!”
那口巨大的铜钟无风自传,兀自发出嗡嗡的声响,风漓等人只觉得自己是被罩进了钟内,似有无数的僧侣就着晨钟之声高吟佛法,吟诵礼佛之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到最后竟好似群魔乱舞,一时间在场众人头痛欲裂。
当然,不包括了情僧人与那雪月楼的叛逆--那木措真。
“妙,真是妙极!”那木措真不住抚掌赞叹,“好一手万佛朝宗!不过......”他微微抬头,眼神瞥了瞥风漓等人轻笑道:“若是师傅再不收了这般神通的话,怕是徒儿还没什么事,他们可要熬不住了。”
了情僧人缓缓睁开眼,巨大铜钟上波光粼粼,如一无形壁垒,煞是玄妙。
般若心钟古铜色一寸寸变淡,最后慢慢消散。
“哈哈哈,”那木措真不禁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泪,“没想到曾经那一剑既出血流漂橹的孤月剑苏晋仙,竟也在乎起凡人的命来。真是......罕见啊!”
他笑的轻狂,眉锋乱颤,挑衅之意甚浓。
“六年前,雪月楼之变,是你作为内应引一众高手经密道杀入我雪月楼内,猝不及防下,我雪月楼高手尽被屠戮,即便是楼主与邱齐二位长老奋起抵抗,依旧寡不敌众,二位长老先后战死,而楼主......”了情僧人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楼主为护南渝身负重伤,山穷水尽后拗不过南渝,无奈下只得引刀一戮,杀妻成魔,修得绝情剑大成!可任凭一人再是精材绝艳,剑术卓绝,又怎敌得过这整座江湖?最终饮恨身死,徒留莫须有的魔教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