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的就用命还！”

男子淡紫色的嘴唇抿成一柄笔直的剑，淅淅沥沥的滴出血来。

“可你知道什么时候我又开始不恨你了吗？”

男子又忽而发笑。

“是在母后怀里。”

“我还在一如既往的说着你的坏话，声讨着你的无能与懦弱。可那个一惯宠我到天上的女子却罕见的板起脸来，她紧紧抱着我，俯脸在我耳边。”

他瞳光温柔。

“那个如水一般的女子说……她说你这个人前唯唯诺诺的懦夫也曾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亲帅五万虎贲之师战东夷，踏南蛮，十步杀一人，大雪满弓刀。”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了呢？变得懦弱，变得胆小，变得一文不值。”

“就是从你有了母后，有了我之后啊。”

男人不住抽泣，泪流满面。

“母后崇道，说道法自然，一切因果皆可从道中追寻。她说那硕城王的道是贪婪，是杀伐，是小道。又说那剑仙女子的道是情义，是孤寂，是大道。最后自然是父王你，”男子惨笑，“她说父王的道最是简单，只一个家字罢了，有你，有我，有她，也就够了。其他的功名利禄，浮沉荣辱与这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才是顶大的道吧！”

男子素面朝天，

眼中映着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