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老者一脸欣慰。

“吾儿才是武学奇才，如今更得那万万人之上的女子剑仙指点，想必就算比之那墨玉也是莫有不及。”

“待秋儿你继承为父王位，为父也算能给你九泉之下的母后一个交代了。”

老人眼眶微红。

“好了好了，”男子神情颇为不耐，“夜风冷，老头儿你快些回船仓休息吧。”

“再小心吹散了你这把老骨头。”

“不急不急，”贵为叶城王的老者涎着脸又往年轻男子身边靠了靠，“再让为父与你亲近亲近。”

年轻男子一脸无奈。

“秋儿，”老者声音温柔，“一年前为父让你投了那无一兵一卒的女子身前，当时你还不情愿，现在再回头看看，是不是为父赌对了？压准了宝？”

老人笑意更浓。

“其他几路诸侯王总是取笑为父胸无大志，外不懂开疆扩土，内不精安政抚民。甚至还背地里扔给为父小鞋穿，”已是迟暮之年的老人轻笑摇头，“其实为父哪里不懂，只是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我若是一人还好，大不了倾满城之力与他们兵戎相见，沙场分个生死高下，为父自问还是不怕的。”

老人挺起胸膛，竟凭空生出一股沙场寒肃之气。

不过转瞬又被眼中无奈冲散。

“可是为父不敢，因为吾儿还小。若是为父自己遂了那一时义气，赢了倒还好，可若是输了呢？”老人眼底恐惧，“谁来照顾我家秋儿？又让为父有何面目趟过那忘川之水，去寻你那早逝的娘亲？”

老人两行清泪流下，哽咽不停。

“够了，”面前男子嗓音微寒。

“老头儿，不是我说你，会不会聊天？能不能说点开心的？”

“好好好，”老人破涕为笑，“为父老了，不中用了，总是啰嗦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与吾儿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