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孩子,她绝还不能让自己昏迷过去,她要让孩子平安生出来,她要忍受下去。
实在痛的受不了,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吞咽鲜血着的味道提醒着自己不能昏睡过去。
那去熬药的丁义来到太医院,求留守在院中的侍童帮忙配药熬药,自己则拿了一包参片飞跑回清微轩。
来到房前,只见烧水的阿虎也端着一盆热水和一把剪刀正要进房,两人都听到了琉璃在房中的惨叫,惊慌的对望了一眼,一起跨进了房内。
见到琉璃这副模样,拿参片过来的侍卫慌忙打开参片包,取了两片参片放到琉璃的嘴中,颤抖的说:“娘娘你顺口气。”
他知道参片是提气用的。
阿虎则放下热水和剪刀,含着眼泪道:“月菊应该带齐老太医和稳婆过来了,属下去宫门处看看,娘娘一定要忍住。”
说着转身飞跑了出去。
“你……你也出去……出去。”琉璃有气无力的让喂她参片的丁义出去。
“娘娘一定要忍住。”丁义虽然担心琉璃,却知道他一个大男人不能留在产妇的房中,将参片包放在琉璃的枕头边,含着眼泪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不敢离开,怕出什么意外,仍然守在房门前。
有了参片提气,琉璃不再咬破嘴唇。她强忍着下腹巨大的疼痛,撑着几欲昏过去的身体,将下身的裙子脱了下来,伸手抓着床栏,张着双腿努力吸气呼气,在下腹中使劲用力推,希望能将孩子推出来。
在未失明之前,她曾看过关嬷嬷带给她的几本关于生产的书籍。她努力的回忆着书中的知识,努力将孩子生下来。
床单上的血越来越多,她似毫无所觉似的,吃力的吸气呼气,继续往下腹用力推压。
当阿虎带着月菊跑回来的时候,两人听到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从房内传了出来。
刚跑到房前的两人惊愕的停住了脚步。
“生……生了?”阿虎愣愣的道。
守在门前的丁义惨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说:“可……可方才娘娘一直在叫,现在……现在却没了声音。”
“娘娘……”月菊听他这么说,吓得立刻往房内飞跑进去。
阿虎也想进去,被那侍卫一把抓住:“妇人生产之地,我们不宜进去。”
月菊跑进了房内,不禁大吃一惊,眼前的情景惨不忍睹。
满床血污,琉璃整个人趴在床栏之上,头往下垂,下身全浸在了血泊之中,不知生死。
整个房内,都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
一位光着身子的婴儿,躺在被鲜血染红的床单上啼哭不休。婴儿的身上犹带着脐带,湿漉漉的混合着鲜血与胎油在不断的蠕动着。
眼泪瞬间涌上了月菊的眼眶,她慌忙跑上去将床上的婴儿抱了起来,手足无措的哭喊道:“娘娘你怎么样了?娘娘你应我一句啊!”
她才十五岁,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惨状,吓得全身啰嗦。孩子在她怀中滑不溜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站在床前哭泣。
哭了一会她突然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往琉璃的鼻子前探了过去。
可她的手还没探到琉璃的鼻孔前,便听到琉璃微弱的声音:“月……月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