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太妃见六公主不理自己,更加生气,正要斥责几句,一旁的太后沉声道:“灵堂上不许喧哗。”
贤太妃这才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
不久,南宫弈也前来上香,上完香后,上前对六公主低声道:“六妹妹节哀。”
他平常大多唤六公主名字,因为她喜欢,只有在较大的场合才唤她六妹妹。
六公主却将脸扭到一边,她还在怪他只将琉璃禁足了事。
南宫弈也不理他,低声和太后说了几句话,转身出去上朝。
太嫔死亡不能发国丧,最多只在发丧那天罢朝,其它的时候,还是要像往常一样上朝。
他方要离开,只见进来上香的人群中,一位头发半白的嬷嬷,佝偻着腰蹒跚着往前走。
南宫弈心中一凛,关嬷嬷是自己前来上香的,还是代琉璃上香的?
正想着,只见神色木然的六公主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陟的冲到关嬷嬷面前,睁着一双火红的眼睛,怒道:“你来做什么?”
“奴……奴婢前来上香。”关嬷嬷吓得倒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说,捂着跳动不休的胸口喘了喘,她昨天被杖打十大板,因年老当时便吐了血,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你休想代那恶毒女前来假惺惺,你回去告诉那她,不管她做什么,都掩盖不了她的罪行。”六公主朝关嬷嬷越说话的声音越大,到后来变成了怒吼。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敏太嫔因何而死这件事,大家都有所耳闻,但在场没有一个人敢于出声,因皇后还没定罪,这种情况之下偏帮了哪一方都不太好。
关嬷嬷勉强的撑着一口气道:“皇后还没定罪,请六公主不要妄将罪名安到皇后头上。若证实了皇后是清白的,六公主岂不为今日之举惭愧?”
“不管她清不清白,她是害我母娘的嫌疑人,我不让人代她上香,何错之有?我又怎会惭愧?”六公主将凌厉的目光射向了南宫弈,冷冷的问:“四哥哥你说,我不让人代你的皇后给我娘亲上香,何错之有?”
六公主将矛头很直接的指向了南宫弈。
南宫弈面色冷凝,没有回答六公主的问话,缓慢而沉重的对关嬷嬷道:“关嬷嬷你先回去吧!好好待候皇后。朕最近几日太忙顾及不到其它,待缓过这几天,一定找出毒害敏太嫔的凶手,还皇后清白。”
他这话明着是跟关嬷嬷说的,暗着是告诉这里所有人,他相信皇后并没有毒害敏太嫔。
南宫弈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关嬷嬷也跟在他身后跨出了灵堂。
六公主不顾形像的朝着南宫弈离开的背影高声大吼:“她就是个恶毒女,你别妄想替她遮掩罪行。”
宫女蓝衣上前扶住了六公主,满堂的人都沉默了,太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周若莹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眼神却是满满的得意与痛快。
春寒料峭,曲阑干外天如水。往日总是欢声笑语的怡和殿中今天显得格外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