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富贵人家,洗漱时须奴仆进洗漱室中侍候擦身更衣,可南宫弈却一向不近女色,谨守男女之防,自小洗漱都不允许奴仆侍候身侧,连男仆也不允许近身。
琉璃小声问小絮:“皇上今天好像吃错药,火气这么大。”
小絮莫名其妙的看着琉璃:“皇上一向不都是这样的吗?怎么就火大了?”
琉璃噎了噎,难不成南宫弈的火只对她发的?
走进内房里坐着,无意识的翻了翻《广华心经》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南宫弈洗漱完后走了进来,伸手拿了一本书,坐在离琉璃最远的那一张椅子上翻看。
琉璃忍不住了,将手中的书放下,走到南宫弈面前,张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委屈的说:“弈你别发火啊?我若有什么错,你要对我说,但是你不要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心里难受。”
南宫弈轻轻的眯了眯了眼睛,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着琉璃那双充满委屈的眼睛,心中没来由的一软,沉声问道:“你可有事瞒着我?”
“有!”琉璃很坦白的说:“但现在不是对你说的时候,因为现在我也解释不清楚。”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对我毫不隐瞒?”南宫弈冷笑了起来。
“我隐瞒之事不重要,到时候,不用我解释,你自己会知我隐瞒了你什么。”琉璃轻声道。
他的冷笑令她很不舒服,可是她又怎么对他解释清楚圣界之事?
南宫弈脸色更冷,机会他已经给了她,可她还是不打算对他坦白,她到底对他隐瞒了什么?她为何要送同心结给高风崖,他与高风崖私下是最好的兄弟,她怎么能送同心结给高风崖?
南宫弈不再看琉璃那双黑如点漆,却隐隐升起水气的眼睛,双目直视着前面,缓缓的道:“我去书房睡。”
他站了起来,转到衣杠上取里袍。
琉璃倒抽一口凉气,她从前生他气了,会罚他到书房睡觉,现在他却自己要到书房睡觉,他到底是怎么了?
她张开双手,从他身后抱住他。南宫弈身形一动,却并没闪避她的背后熊抱。
“放手。”他低哑磁沙的声音冷的像外面的霜雪。
琉璃摇着头,哽咽道:“我不放,我不知道哪里惹你生气了,我隐瞒你的事,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不对你说,是因为我现在对你解释不清楚。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我真的很爱你。”
琉璃吸了吸鼻子,感到南宫弈的身子僵直着一动也不动,知他还在生气,又可怜兮兮的说:“你说过今晚要陪我吃晚饭,我等了好久,才知道你在母后那里,你一回来就冲我发脾气,我很难受。弈,你不要让我难受好吗?”
南宫弈听着她这么轻柔的哀求声,郁闷的心没来由的软了软,但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骄傲,他紧紧的抿着唇,将琉璃的抱着他的小手抓在手里,猛的拉开,将身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再狠狠的甩开她的手,迈步往外室走。
琉璃被他这强劲的力道甩开,身子趔趄了一下,“咚”的一声撞到桌子上。桌子晃动,她方才放在桌子上的茶怀,带着茶水滚到了她的身上,再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
琉璃惊呼一声,幸好茶水已冷了,要不这茶泼到她身上,定烫伤不可。
南宫弈怔了怔,迈开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回身看着琉璃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