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雅儿看在眼里，打从心底觉得夏思欣傻得透顶，在一旁幽幽开口：“既然姐姐不愿意去，那，我去吧？”

夏雅儿的话一出，在场的人目光全都转移到了她身上。夏雅儿耸耸肩，承受着大家的目光，接着说：“姐姐这样吊着一张死人脸，过去了也不可能被苏家喜欢。我没有喜欢的人，没什么牵挂，不如让我去？”

不如说，就算有恋人，夏雅儿也能做到毫无牵挂地分手，笑着嫁进苏家。

周玉兰看看夏思欣，又看了看夏雅儿，夏思欣几乎是在一瞬间停止了哭泣：“雅儿？你，你说真的？”

夏雅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周玉兰，说：“现在把婚纱换给我，还赶得及在苏家接亲的人到之前梳妆完。”

周玉兰犹豫了一瞬，看了看表，当机立断：“把衣服还给雅儿，让雅儿去！”

夏千柠紧紧的贴在门上，努力想听听门外都在吵些什么，可是距离太远，实在是听不清。

直到门外归于沉寂。

她环视了一下房间，从书架上拿下一个大大的牛骨雕。这还是她读大学时夏永恒送给她的，现在却派上了比作为装饰品更大的用场。

夏千柠紧紧握着雕像，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门锁上。不知道奋力砸了多久，咔哒一声，门开了。夏千柠扔下雕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已经红肿的不能看了，手背被刮擦出血，几根手指的指甲已经裂了，渗出紫红色的血迹。

家里早就空无一人了，甚至没有留下一个人看守她，估计是笃定她没办法从房间里跑出来。夏千柠出了门，赶紧往婚礼现场奔去。

希望还

来得及。

……

夏永恒还在医院，不能出席婚礼，所以本该由父亲搀扶着上红毯的新娘，由周玉兰搀着。

夏雅儿手握捧，低着头，厚厚的面纱遮在脸前。她比夏千柠矮一点，穿了高跟鞋，倒也能弥补。透过面纱，她看见了红毯尽头的苏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优雅地站在那里，面容俊朗，长身玉立。

她掩藏在面纱下的脸不禁浮起笑容。只要婚礼过去，夏千柠所拥有的一切，就都属于她了。

苏锺沉默地看着夏雅儿，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夏千柠和周玉兰势同水火，估计就是宁可自己走上红毯，也不会让周玉兰搀着。

连文凤盯着夏雅儿，也皱起了眉。她仔仔细细地观察过夏千柠，夏千柠要比这瘦削，明明是按着夏千柠的尺寸定制的婚纱，怎么现在看着，穿婚纱的这个人仿佛有几分是硬撑进去的意思？

夏雅儿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从面纱的缝隙，连文凤看见了她的侧脸。

这不是夏千柠。面纱之下的那张脸和乔楚没有半分相似。几乎可以说，夏千柠的脸就是乔楚的脸，连文凤死都不会认错。

连文凤嘴唇动了动，差点就想当场揭穿夏家换了人。可是话到嘴边，却咽回去了。

夏千柠进不了苏家的门，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算婚礼结束，苏锺发现娶错了人，大不了退回去就是了，到时也可以昭告天下，夏家是怎么试图瞒天过海，正好可以让苏锺和夏千柠离婚。

待夏雅儿走近，周玉兰把夏雅儿的手递到苏锺面前时，苏锺却迟迟没有伸手接。

气氛诡异地沉默着，苏锺迟迟没有动作，满场宾客交头接耳地讨论这是怎么一回事。周玉兰脸上挂不住了，催促苏锺：“快牵上啊！”

苏锺盯着周玉兰，脸上在微笑，眼底却一片冰冷：“你是觉得我们苏家全家人都是瞎子吗？你身边这位，是谁？”

苏锺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周玉兰随即回过神来，满脸堆笑：“你这说的什么话，今天是你和千柠的婚礼，除了千柠还能是谁？”

苏锺看都没再看周玉兰，微微俯身，薄唇凑到夏雅儿耳边，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讥诮：“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夏千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都熟悉的很，绝对不是你这副样子。”

夏雅儿浑身一震，还没反应过来，苏锺就直起身子，一把掀开了夏雅儿的面纱。

“啊！”夏雅儿惊呼一声，她的脸就那样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苏锺把面纱扔在地上，掐着夏雅儿的下巴，转向周玉兰：“这，是夏千柠？”

周玉兰脸涨得通红，一半因为惊怒，一半因为不知所措。她放低姿态，几乎是乞求苏锺：“雅儿还小，别让雅儿以后难做人……”

苏锺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正想说点什么，教堂的门猛地被推开。苏锺看过去，逆着光立着一个人影，瘦弱，却平白给人一种坚强的感觉。

夏千柠站在门口，盯着红毯上的夏雅儿，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了。

“水晶鞋除了仙度瑞拉，别人是穿不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