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如此,这位见多识广的北秦王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他叉着手,神情中写满了疑惑,“我还从未听说过裴旻有儿子,蔡敬仲,你刚才说裴旻的儿子叫什么?约么有个几十岁?武功本领又是如何?”
一旁的尹蛟看了尹铮一眼正要说话,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此事还是让蔡敬仲来解释更为妥当。
“回禀王爷,裴旻之子名为裴长卿。经老奴几番试探可以断定此人无论武功内功皆在老奴之上。用轩辕城那位武神的说法,此人武功修为已然达到比肩飞禽,步江弄鲤的远游之境。
通俗点讲,就是一些门派宗师也难以达到的境界。就是皇城的那十二位宗师,也无法相提并论。至于他的年龄……”
蔡敬仲笑了笑说道:“以老奴的眼力来看,此人不过二十上下。”
“二十上下?!”尹铮一副质问表情看向蔡敬仲,“裴旻少说也有百岁高龄,他儿子怎么可能才二十上下?这个裴长卿莫非有什么容颜常驻的本事不成?”
江湖上确实流传着不少能够使容颜常驻的玄妙法子,不过对此蔡敬仲只是呵呵一笑,充满不屑意味,“王爷说得没错,江湖上确实流传着一些能使容颜常驻,青春不老的法门。但都是一些旁门左道,或者邪门歪道。有些更能称得上是纯粹的邪功。”
蔡敬仲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瞄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独孤傅,又说道:“其中最为出名的,莫过于那摘日神教教主独孤傲的日月嗜星功......”
“够了。”蔡敬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段琳琅抬手制止,“这个裴长卿的年纪确实就像蔡敬仲说得,大侍郎说过,那孩子也不过十九岁而已。这点毋庸置疑。我第一次直到这孩子如此年轻的时候,反应也和你差不了多少,还被那位大侍郎说教一番。这个姑且不提,蔡敬仲,我问你,你为何对那裴长卿起了杀心?”
埋伏在段云凤身边的几位高手早已把事情以书信方式告诉了段琳琅,蔡敬仲一心想要除掉裴长卿的事业尽在信中。
蔡敬仲也不隐瞒,直言说道:“很简单,段王爷,如果你的眼前有一把足以斩断山河的宝剑,但这把宝剑却不能为你所用,甚至有一天他可能会反过来刺你一剑。你是任由他被别人拿走,还是毁了他?段王爷是个聪明人,这个道理,我想您不会不明白。”
不能为己所用的东西,与其拱手让人,倒不如将他毁了。
无论是北秦的世子殿下,还是当今大夏的皇帝。
蔡敬仲皆教过这个道理。
这确实是个现实的问题,也是个说得通的道理。
段琳琅侧脸看向蔡敬仲,“你肚子里的那些不择手段的帝王术还是收一收吧,若是按你所当初抗西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要杀了那裴旻,要杀了那广陵宫的周奭?瓜怂,自己怕就别给自己找什么理由。”
蔡敬仲笑了笑款步走向段琳琅,在段琳琅身边停下脚步说道:“段王爷此言差矣。裴旻周奭二人虽然也是不能为大夏所用的剑,但这两把剑知道他的敌人是谁,杀了他的敌人后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如今天下一统,边疆也无战事。一把不听话的剑,不毁了他,难道还要等着他被别人得到的那一天吗?
段王爷,当年函谷关一役,王爷还没有吃尽苦头吗?”
只听嗖的一声,一杆亮银枪停在了蔡敬仲咽喉之前。
独孤傅斜眼看向蔡敬仲,冷冷说道:“怎么,年纪大了嘴也把不住关了?”
而蔡敬仲却还是呵呵一笑,捏着枪尖挪到一边说道:“老奴虽然老了,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用不着独孤将军来教。”
“够了,都消停些吧。”
尹铮捏了捏自己鼻梁,歪头看向段琳琅问道:“你说那个裴长卿不过十九岁,我还从未听说过能有谁十九岁武功就能达到如此地步。莫非,是那裴旻临死前将内力传给了他儿子?”
“是七签的关系。”
独孤傅收回手中青梅,倚靠在窗边说道:“七签的来历,用途从几十年前就是一个谜,第一个解开他秘密的人就是剑圣裴旻。据说破解七签轩面的人无论是内功还是对武功的精进都会更进一层。据说想要解开七签,必要就是裴旻自创的内功心法《黄庭经》,作为裴旻儿子的裴长卿,不可能不会《黄庭经》。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现在手中应该已经拿到了第四签。这七签给他带来的好处他的武功一日千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七签。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是当年裴旻和六侠联合制服独孤......”
话说到一半,北秦王忽然戛然而止。独孤傅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道:“尹王爷说得没错,正是剑圣裴旻七十年前联合六大派的六侠制服我的父亲,独孤傲的关键,七签。”
就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一样,独孤傅毫意。在座的包括段琳琅在内都不明白为什么凡是牵扯到独孤傲的事情,独孤傅就像是外人一样。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长啸,独孤傅抬起手臂,窗外忽然飞进一只雪鸮来。
这只雪鸮的到来让南宫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看向段琳琅。而段琳琅却只是问道:“你爹又说了什么?”
让南宫朔万万没有想到,段琳琅竟然知晓这只雪鸮是独孤傲和独孤傅父子之间传信才会用到的。他又将视线看向独孤傅,独孤傅看了看书信上的,不说话,只是将那传书交给了段琳琅。
其他话也不只是对着北秦王和北秦世子行了个礼,便提枪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