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知道啊?他说就是捣乱,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严骖苦笑不得:“庄大夫也真滑稽。”
“这齐国客商无缘无故,被栽了回脏,货物堆在这里,每日被人偷不少,损失也大。你给我出个主意,怎么了了这事?”
苏弃问:“申大夫知道这事吗?”
“他这几天忙,没来,那玉佩是我给送过去的,他也没说怎么处理。如果他亲自来审,这两个秦国的使者,他肯定能认出来啊。”
“熊启跟吕不韦两人为什么不表明身份?”
“就是不明白啊,宁愿在牢里蹲着,也不表明身份。庄大夫也只是说折腾他们几天,不会过分为难他的。”
“这说明他们还想跟着商队去邯郸。”
“这我不管了,你帮忙出个点子,给这事糊弄过去。”
苏弃想了想,说:“老田,你平常不是很多主意的吗?怎么这事还犯难了呢?这还不简单吗?你去问那个齐国客商,是不是在周国得罪了人?这玉佩,明显是有人栽赃放到他商队的。”
田城一拍大腿:“所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简单的法子,以前经常用的,怎么给忘了。”
“反正让他随便说个,也不要真的牵连到别人,到时把货物发还给他,让他们继续走就是了。回报申大夫,就说这是个栽赃案,申大夫那么忙,怎么处理还不是你说了算。”
严骖在边上冷眼看着他们,此时哼了一声:“难怪外面的人都说,不怕大夫,怕你们这些衙役。”
苏弃和田城都有些尴尬:“严先生见笑了,见笑了。俗务都是如此办理,差不多就得了。”
田城过两天,就照苏弃说的,让邹之退编个怀疑对象,又不在周国的,断成被人栽赃案。申大夫玉佩回来了,也不大理会这种小事,就随他办了。
邹之退清点了下货物,少了一些,估计这趟去邯郸,会蚀本钱,不免心情郁闷,急火攻心,就这么病倒了。不能去邯郸,只能打发心腹伙计赶紧把货物送走,自己留在洛阳调养几日。
熊启,吕不韦,在牢里忍住吃了几日牢饭。一个本是秦国贵公子,一个本是大商人,平日锦衣玉食,那受过这种苦?要不是一心想早点去邯郸,早就发飙了。
好不容易熬了几日,放了,满以为可以去邯郸了,谁知道商人病了,计划全打乱了。如果跟着伙计去,这熊启不知该装做什么身份。如果吕不韦领头,那倒是很合适,但他不想出头。
两人商量了下,只好罢了,另找个机会。虽然没能成行,吕不韦还是把约定的酬金付了一半,算是慰问慰问他。
洛阳这边的事先放下不表,且说说朱英去温县见春申君的情况。
如果走路去温县,差不多得三天,好在有车马,快些。从洛阳去巩县,走了一天加半宿。巩县往北,得渡黄河,再去温县,已经两天了。
春申君在温县休息,先头部队已经前往孟津渡口的了。秦国在河中地区的抵抗微不足道,就看在孟津能顶多久。
温县的刘县令抵抗了几天,还是跟在秦军后撤了。
这里有个小插曲,韩国没有参与楚魏赵的反击联军,但在楚军围攻温的时候,韩国趁机出兵,悄悄地绕过温县,把北边几十里外的野王给拿了回来。
太行山由南北向改为东西向,野王和温,双城扼守这个喇叭口。野王往西,都是一条线上只有一座城池把守。
这个偷鸡的小插曲,让三国联军心里有点不爽。春申君在温县,并非等朱英,他还不够档次,而是等信陵君和平原君,一起来商量这事。
赵国在邯郸之围解除的时候,士气大振,也急于复仇,派了一只军队跟着楚魏两国,进攻秦国的河中地区。领军的并非平原君,但平原君随后也跟着来,节制诸将。
邯郸守城三年,平原君也算是散尽家财,为赵国鞠躬尽瘁。赵王原本不想让他去的,但他觉得,楚国来了春申君,是楚国令尹;魏国来了信陵君,是魏王的同母弟。自己这边,也得有个同等的人,才算是尊重楚魏两国。自己作为赵王的亲叔叔,不敢躲在家里偷懒。
此时赶到温县,春申君在县衙置酒宴客,三人都居主位,不分等级。三家的上得台面的,都在下边陪酒。
朱英来到温县的时候,就是这个点。
使者回报春申君,春申君大喜,对信陵君和平原君说:“二位贤君,洛阳近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正好可以听一听呢。”马上宣朱英晋见。
朱英听说此时高朋满座,不敢相信会召见自己。况且,自己本想秘密汇报,不想搞到满城皆知。
“你去问问春申君,能不能等他宴完客,再叫我进去?”
使者迟疑了下:“君上叫你进去你就进去呗?”
“可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单独跟他说为好。就劳烦你去通报一下吧。”
使者折回去,过了一会儿,只见各国宾客纷纷出来,里面人都走尽了,这才又把朱英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