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所以说......您确实和倭寇有往来?”
王知县小声说完来龙去脉,海一粟低声问道,王知县连忙让他噤声,“要命就在于,其中一伙不是倭寇,而是正经八百的逃难贵族,当初我哪知道不是来劫掠啊?亲自过去联络的,结果被他们严词拒绝,脸和身份都让人知道,若是日后被指认出来......”
“拿了多少分红?”王知县铁青着脸,凑到耳边说了个数字。
海一粟脸都绿了,嘴巴张的老大,“您一个县令,这个数?”说罢眨巴眨巴眼,满脸的难以置信。王知县哭丧着点头,“满门抄斩。”
海一粟不禁扶额,为了情报卧底,现在没吃上猪肉却惹了一身猪骚,一咬牙,他打算卖人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王知县摇头道:“现在倒是掌握了这伙人的位置,就是手底下全是酒囊饭袋,根本不是对手。”
“啧,您看我也没用啊?我就一个人,对面再不济十来人应该还是有的吧?都是日本剑客,我还要命呢。”
王知县叹气道:“所以现在才麻烦啊,我收到消息苏州知府丁慎要把他们接过来,好在是不知道具体位置。”
海一粟突然问道:“等等,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位置,又是谁告诉您苏州动向的?”王知县沉吟。
海一粟向前探身,诚恳的说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知县情知用人不疑,咬牙道:“丁慎的消息,是苏州的某人透的,他把住了兵丁,丁慎要想把人接走,又是一番功夫。至于位置,那人身份我也吃不透,说完位置便走了。但是嘉定深山,合情合理,应该不假。”
很好,所以苏州的参将或是总兵......海一粟暗自记下。
初来乍到,实在不敢随便探口风,利益网也只打探到浅层,这几天半夜翻墙查卷宗书信,到现在都在犯困。
另外那人是谁.....海一粟一阵头大,五股势力是谁的人都可能。
“既然咱们自己实力不足......”海一粟捏着下巴,思考片刻后说,“何不借刀杀人?”
王知县一怔,“谁的刀?”“您既然说他们逃难而来,追兵该是有的吧?咱正面打不过,下绊子总可以?找些会倭语的,把您打过交道的都联系一遍,八九不离十追兵也在其中,毕竟杀人灭口需要人手,这么些个人当初应是没逃过您法眼的。”
王知县恍然大悟,“对对对,我这就把人散出去,联系到了追兵那就是倭寇自己黑吃黑,死无对证,哎呀,果然厉害。”
海一粟嘴上谦虚,心底却在盘算,自己这边逐渐有眉目了,只是不知道崔利贞和陆何愁在弥勒教怎么样?
想到二人穿一身神棍长袍的样子,他差点在王知县面前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