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故友”,但借此和人家挤在一间雅间实在是不雅,所以走了一段路后,凤倾阑师徒两就和齐家兄弟分开了。
云楚见楼下已是座无虚席,楼上的雅间都是事先定好了的,她无助地看向凤倾阑,说道:“师父,你还能再找一个有事想退雅间的‘故友’出来吗?”
“……”凤倾阑笑米米地挥了挥爪子,立即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迎上来。一靠近人家,云楚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儿,不禁有些失望,还以为菁茗楼的姑娘节气高,原来也是这样以色侍人。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姑娘今儿回来。”这话的声音,简直让人酥到骨子里,同时也打断了云楚的思考,一抬眼,便见对方正在打量自己,那眼神,和看货物一个样。云楚一个机灵,狐疑地看向自家师父——您刚才有说什么让人误会的事吗?
凤倾阑很自然地移开目光,转头看向楼下,不知从哪里掏出把竹骨扇,潇洒地一开,在身前摇啊摇。
“……”很有问题!
“既是如此,那姑娘和公子先随海棠来。”
“阿楚,走吧。”无视掉自家徒儿“凶恶”的目光,凤倾阑笑米米地走在前头。
此时,前方走过来三个青衣男子,其中一个与凤倾阑一样,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只是气质上丝毫不输给对方。
一个青衣如玉,从容优雅,仿佛此间一人。
一个白衣如雪,淡然自如,犹如天地之尊。
傅雪琛深深看了一眼凤倾阑,然后,两人擦肩而过。
女扮男装的严霜还处于震惊之中,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与自家的傅师兄气场不相上下的人。秦焰自是见不得她这傻样,拍了拍严霜的肩,提醒道,“走了。”
严霜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还是瞪了一眼秦焰,追向傅雪琛。
凤倾阑若有所思,看向眼前的海棠姑娘:“听说无双公子极是倾慕玉兰姑娘,不知这次诗会,可有到场?”
海棠听着这犹如天籁的声音都快醉了,什么话都往外说了:“不知道呢,不过玉兰给了请帖的,几日前就有位青华门的小青年来取的。”
“可知那人的模样?”
“那时奴家忙着招呼客人,不曾见到。”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啊,凤倾阑托着下巴,漆黑的眼中闪过很多不知名的情绪。
云楚跟在后面,眼神一暗,却立即恢复原样。
最后,凤倾阑和云楚被带到一个小厢房里,里面还算精致,放着一架七弦琴和其他乐器,不过最重要的是能看清楼下的场景。凤倾阑自然而然地坐在七弦琴旁边,一抬眼,便看见自家小徒弟正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自己,便莞尔一笑:“怎么爱徒这般看着为师?”
云楚这次也不脸红,大大方方地坐在凤倾阑旁边:“徒儿发现,师父很是喜欢弹琴呢!”
“只是习惯了。”从前一直有“凤妍”相伴,如今将她放在客栈里了,心里真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可是……”云楚伸手,盖上凤倾阑的大手,轻轻地说道:“师父的手,比琴弦还要凉呢?就像……死人一样,也是习惯了吗?”一个人,由内而外都是冷的,真的能弹出一首好琴吗,琴技可以练,但心境呢?“师父心里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