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呆呆地看着凤倾阑,就连对方的手缓缓从她的下颚移动到脸颊上,也不曾发现。
凤倾阑满意地享受着手下的触感,当摸到自家徒儿软软的脸蛋时,便毫不客气地捏了捏,这手劲,比之之前扎针,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小姑娘发出一声惨叫,惊得全林子的鸟儿都飞远了。
“红了,肯定红了。”云楚单手摸着自己的左脸颊,眼泪汪汪地盯着凤倾阑,双手颤抖地控诉道:“师父,你这是摧残女童!”
“……”阳光透过竹叶碎碎地洒在凤倾阑的脸上,半阴半明的脸此刻透着一股极致地you惑,过了许久,看似在检讨自己地凤倾阑再一次对上云楚泪汪汪地大眼睛,唇角一钩,风华无限,“原来爱徒还是个孩子,那为师便不急着配药了,十二岁的小女孩发育太早对身子不好。”
无耻,实在是太无耻了!
云楚小姑娘低下头,已经无话可说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凤倾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大大方方地摸着自家徒儿的头发,直到把它揉成鸡窝状,才在小徒儿可怜巴巴地眼神下放了手。
“阿楚,去做饭吧。”
“……”她果然不能奢望某人会良心发现。
呜呜,她的手,她的脸,好痛啊……
几日后,许久不见的那人再次出现了。
云楚看着屋里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暗流,看似茫然的神色上掠过一抹郁色。
“你先出去。”张子笙毫不客气地将屋子的主人赶了出去,甚至连目光都不曾落在云楚身上。
云楚偷偷地看了一眼凤倾阑,见对方神色只见依旧风轻云淡,才微微放下心,朝张子笙侧了侧身,乖乖地走了出去,还顺便把门关了。
与凤倾阑相处了一个月多,就算老在他手上吃亏,云楚还不至于讨厌这个人,所以担心他是正常的。更何况,长时间地了解下来,她多多少少也知道这个人绝不是一般的公子哥。
他拥有举世无双的才华和足以倾尽天下的容色,一语一笑,一动一静,只要他愿意,没有人可以拒绝他的you惑。
最危险的是,这个人,她看不透。
金 鳞 岂 是 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张子笙千方百计想将凤倾阑收为己用,根本就是大大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恐怕峒派离灭门也不远了。
虽说良禽择木而栖,她没必要为了张子笙的收留和凤倾阑作对,峒派也与她无关,但竹居却是她的家,毕竟已经住了两年,她感情再淡,也会有留恋的。
云楚抬头,看着天空纵横交错的云,轻轻地闭上了眼。
天下之大,可哪里都不是她的家。
没有人知道凤倾阑和张子笙聊了什么,云楚只看见后者怒气冲冲的背影,再跑到屋里,就见前者懒洋洋地躺在她的**上,左手抵着半侧的脸,整个人都沉浸在阴影之中。
一刹那,云楚清楚地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她明明感觉到凤倾阑在笑,但同时觉得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屋中,如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师……父。”不用怕,她与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所以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云楚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将一切复杂的想法摒弃在脑外。
“你来了。”凤倾阑的声音有些沙哑,黑暗下没有人看得清楚他的表情,“过来。”
“是。”仅仅犹豫了一瞬间,云楚便走了上去,终于,她看清了凤倾阑的神色----笑靥如画。一时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需要想发生了什么事,你喜欢你的生活,便好好过着。”说这句话的时候,凤倾阑不见得有多温柔,语气甚至有点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