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飞沙走石。即使过了很久，云楚依旧难以忘怀。

接二连三的爆炸，把好好的街道，变得一片混乱。

凤倾阑拥着她，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处。风沙拉起她及腰的长发，下一刻，整个屋顶都掀了起来。

此时，云楚只觉得，明明只是贴在腰间的手，仿佛尽了力，想融入骨血之间。

她吃痛，有些呆滞地问，“师父，好像出事了。”

“无碍。”凤倾阑平静而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两人的距离开始拉开，云楚微微抬头，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天空。

额……这家店的老板真可怜。

“爱徒，该收拾东西跑路了。”

头上被拍了一下，云楚有些不舍，刚刚才收了礼物，才高兴了一会会，就出了这种事，抱怨归抱怨，小姑娘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宝贝似的把装有衣服的锦盒抱在怀里，又低头叼了块点心，惹来自家师父的一阵轻笑。

云楚吐了吐舌，眨眨大眼睛等着师父下一步行动。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曾发现，只要凤倾阑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事，自己都不会放在心上。

“轰隆”一声，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整个楼层都震了震，巨大的声响早已聚集了大量的人。尖叫声，哭泣声，只觉得身边一片混乱。

“阿楚，闭上眼睛。”

凤倾阑抱起一边的琴，依旧是贴着云楚，轻轻地说道。

“……哦。”若说平时，小姑娘没大没小地绝对不会听话，现在……还没等她开始纠结要不要等下偷偷开一条缝的时候，只觉得脖子上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很久以后，云楚总是在想：一生很长，长得让人厌倦。因为快乐太短，痛苦太久。每次由痛苦转为快乐总是那么突然，但由快乐变成痛苦时总是潜移默化，发现的时候却依旧令她措手不及。

那一瞬，云楚醒来，四周一片寂静。

“师父？”软糯的声音中还带有一丝倦意，唤了一声，却无人回答。心里忽然浮上一丝不祥的预感，她甚至来不及去思考身处何地，便迅速起身，欲爬下**，却不料，手脚一紧，整个人受到一股向后的冲力，“砰”的一声，她摔回**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四肢，不知何时栓了四条不粗不细的铁链。她扯了扯，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极为清脆。忽然间，抬头，却不知大门何时已经开了。逆光下，她只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

“师父？”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阴影之中。

云楚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那张许久不见却分外熟悉的脸，赫然是张子笙！她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刻她还在欢欢喜喜的收那人送自己的礼物，一转眼，两人都成了阶下囚。

“老夫看人无数，不曾想到会看错你这么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