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琴让他想起了仙乐问情曲,而随后他就想起了雪女,如果用这样的琴和雪女琴萧合奏的话,那真是人间美景,
"忘忧先生果然是懂琴之人,女子听琴有礼了,先生请…"听到了白云的话,听琴再也沒有了点轻视之色,这个邋遢青年不简单,似乎他身上有着别人难以比拟的特殊气质,
也许,这个青年就是上派下來的救星,不然她恐怕过不了三就得关门了,舞姬馆沒有琴师无法营业,手下人就过着白拿奉录的日子,入不敷出,她这里迟早得关门大吉,
"客气,"白云轻轻坐到桌案前,双手慢慢放到了琴弦之上,
他已经很多年沒有弹琴了,但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生疏,虽然他无法做到高渐离那种以琴入道的境界,但他自诩能够超过当世大部分琴师的技艺,更何况,他还能够将真气灌注琴弦之上,让众人感觉到音波入魂的触动,这是雪女交给他的,特殊的音攻之法,只不过他还从來沒有试过将其转化成让人沉迷的特殊感觉,
白云坐下后,整个舞姬馆的伙计和舞姬都将目光放了过來,她们很奇怪,为何一向冷静的老板居然会带一个模样邋遢的青年來这里,不过当她们看到白云将双手放在琴弦之上后,顿时恍然大悟,
"铮……"
琴声幽幽,如同高山清泉流坠于石上,又如同地自然的律动,虽然这种琴声非常平缓,但众人却听出了不同的感觉,
有热烈,有婉转,甚至还有人从琴声之中听出了丝丝伤感,这种琴艺,是她们以前从來未曾听过的,
一曲落下,余音绕梁,或许这世间已经再也沒有什么曲子有这么美了吧,
众人此时此刻看着白云目光完全变了,完全沒有了一丝轻视,
"先生大才,翠,带先生去特等居所居住,一切用具都按我的标准來…"听琴对着白云欠身施礼,她现在对白云完全放下了心,听这个人的琴声就知道这是个才华横溢的失意青年,如此人才,绝对不会是对手派來的卧底,至少她不会蠢到派这么一个人才去对手那里做卧底,这实在是屈才,她相信有了这位忘忧先生,她的舞姬馆肯定能够更上一层楼,
而那个对手,就让他去死吧,
"客气,我有些奇怪,为何这座舞姬馆沒有名字…"白云起身淡淡问道,
他本來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这里实在是让她觉得怪异,
"这,唉,实话和先生吧,我们原來的匾额坏了,原本女子请了个书法大师为我们提名的,但后來那位大师却出了意外,以至于现在,我们的匾额还在厅中放着,先生看,那就是了…"听琴看着白云疑惑的脸色苦笑道,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在距离他不远处就有一个空的匾额,上面什么字都沒有,而且在匾额旁边,早就已经准备着笔墨,看样子这位老板娘打算自己动手,但她却迟迟沒有下笔,这也就可以解释她裙子上的墨点,是怎么來的了,
"这里以前叫什么,"白云拿起毛笔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匾额,他觉得自己是得做些什么,毕竟他是來这里打工的,如果老板因为什么事无法开张的话,他这个员工也难辞其咎,更何况不过是写几个字的事,这对于他來是很简单的事,
"过去已经成为了过去,先生请为我们取一个名字吧,"听琴望着白云淡然的眼神,她突然有些触动,
这究竟是怎样笃定的一双眼睛,看他的神色似乎对书法也很精通,这个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有这种才能,
她现在是越來越看好白云了,
"也好,"白云微微一愣,但随即就反应了过來,紧接着他拿起巨大的毛笔对着这张金边匾额写上了三个大字:飞雪阁,
此飞雪非彼妃雪,但却比妃雪阁更加贴近眼前的场景,此时正值冬,虽然邯郸沒有燕地的白雪皑皑,但空依旧飘舞着点点飞雪,这里叫做飞雪阁,也的确合适,
飞雪阁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宛如苍龙逐日凤舞凰飞,看得众人赞叹不已,
"來啊,将这匾额挂上去,今夜飞雪阁正式演出,先生,有劳了…"听琴微微欠身,再次向白云施礼道谢,
“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