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毫无形象地挠了挠头皮,说:“不干也得干,明天先去瞧瞧那两具尸体再说。”
范正弱弱地伸出手怯生生地问道:“我可以不去么?”
岳青送了他一个大白眼,说道:“你最好别去,吓晕了我还得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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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昌县衙停尸房。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并排放在一张巨大的台案上。幸好此时尚是晚春,天气还不炎热,不然光是这味道就能将人熏晕过去。
岳青杀过不少人,却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察看过一具已死之人的尸体。强忍着心里的恶心,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见岳青拼命忍耐的样子,魏衡上前接替岳青,先她一步将另两具尸体的布也一并揭开。他也不过是一介书生,官家子弟,何时做过这种事情?可是为了岳青,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能忍。
已经死亡三天的死尸实在算不得好看,白布一掀开,伴随着恶臭而来的是映入眼帘的尸变和腐败。
“呕……”岳青和魏衡两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冲出房间,跑到外面墙角狂吐去了。早上吃的馒头和小米粥,混合成黏糊糊的黄稠液体,一股脑儿冲出喉咙,喷涌而出。
魏衡自己吐的同时,还不忘伸出一只手帮岳青顺背。两人这样子倒十分像一对同甘共苦的患难兄弟了。
同来的官差见两人跑到一旁呕吐,也是见怪不怪。大老爷也是病急乱投医,这查案的事自然有他们这些衙门里的巡捕来做,弄这两个书生来能干什么?
岳青和魏衡将今早连同昨晚吃的东西全都吐得干干净净,只觉胃里再没有什么可吐的了,这才缓过一口气来,收拾收拾,重新回到停尸间。
仵作早已验过三具尸首,均是中毒而亡。至于究竟中的是何毒,仵作也无法得知。
岳青瞥了眼那天暗杀她的那个死士,这个人可以不用验了,和此案没有关系。不过巧的是,当天夜里,就在他们落脚的客栈里,也死了一个人,也是中毒而亡。而正当岳青三人被当做嫌犯关进大牢的那晚,又死了一个人。一个不大的县城,两天之内接连死了三人,的确是桩很恶劣的案件,也难怪那县令着急上火胡乱抓人。
除了暗杀岳青的那个人,另两个死者,一个是四十岁上下的过路旅客,不清楚身份来历,随身行李中有一把剑,应该也是个江湖中人;一个是本地居民,二十多岁的地痞流氓吴二娃,平日里坑蒙拐骗奸淫捋掠偷无恶不作,为祸乡里,倒也死得不冤。不过这两个人之间,除了都是中毒而死的,实在没有什么联系,很难定性为同一嫌犯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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