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昭玄往梁素身后探去，果不其然…想来独自一个人前来没什么气势，还知道领着自己几个麾下的心腹小将，以壮场面。

“酒伯！再多沏几杯茶来！”

酒伯颔首：“是！老爷！我这就去！”

待几人全部落座后，周围的气氛倒是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高昭玄迅速回过神后，率先发问：“你…你怎么也出宫了？”

梁素动作一顿，阴阳怪气道：“怎么着？只许你回家看一看，就不准我来老朋友府上逛一逛了？！”

“哼哼！哼哼哼…”高昭玄差点没乐出声，面不改色：“老朋友？不敢当！上辈子得作了多少妖怪孽缘才能有这福分…”高昭玄越说越含糊，以至于最后一句就连他自己都没能听清。

“是！可即便过去的交情再不济！好歹现在咱们两个，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是？”

‘咚、咚、咚…’

梁素皮笑肉不笑，手指关节在桌面上时不时地敲动几下。

高昭玄正襟危坐，脸色依旧不太好看，语气生硬：“老夫只是遵循陛下的旨意，公事公办而已！想必御史大人心里应该也并不是多舒畅吧，圣命难违！我们都各自再忍耐忍耐即可…”

高昭玄微眯眼睛:老匹夫…你装模作样做给谁看！憋着大气儿说话不难受吗？！

梁素察觉到某人的视线，毫不示弱正面回望过去：哼！惺惺作态…

坐在梁素左侧的青年男子，清咳一声，十分自然地开始打圆场，缓解氛围：“哈哈哈…尚书大人大公至正，果然不亏为朝廷诸多大臣中的一枝独秀啊！”

“不错…”

“说得是啊…”

语毕，其他人赶忙一同连连附和。

明明是一群面和心不和的人，竟能谈天说地聊到将近戌时两分。

整个过程中，高昭玄除了点头摇头，笑不露齿，没有其他过多表情。

眼看到了临走之际，梁素眼眸轻转，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事：“诶！对了！听闻范大人的正室夫人最近又添一女？不知是真是假？”

被点到名字的是一名快到中年的庄严男子，闻言后恭敬答道：“对！卑职夫人是在深夜里顺利产下！至今已有一周了！满月之日便会设酒开宴，到时还请几位大人能够给几分薄面，不吝出席才是啊！”

“一定到！一定到！”

“这事儿好说！”

梁素嘴角的笑意更浓，而在高昭玄眼中却是不怀好意。

他尚未继续深想，下一秒就不出所料！

“听闻尚书大人家中除了长女以外，还有一小女！不仅样貌不俗，头脑也比一般的姑娘聪慧，却从未听尚书大人提起一句半句？”

‘咚！’

被梁素有意戳中伤处的高昭玄，猛地将饮毕的茶盏放在身旁的桌案之上，动作有些粗横不雅。

尽管如此，脸上依旧笑眯眯。双拳隐在袖中紧握，镇定自若：“小女…自幼小起便身虚体弱，大夫交代说吹不得丝毫凉风！需得静养，故此…只好常年闭房不出…”

其中那位范大人恍然大悟一般：“噢～原来如此！”顿了顿又说道：“想必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大人不妨可试一试在各地寻求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