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对了!你去干嘛了?都这么晚了…”高葵单手枕在脑后,一对上眼皮忍不住直打架。
一回想刚才,蒲鸣欢就控制不住兴奋。撒开蹄子把脸上的鞋飞踢在一旁,小扑到高葵跟前,眉飞色舞讲述道:
“长孙玉璇被我给好好整了一顿!谁让她往我房间里放老鼠来着…用路延哥哥说过的一句来形容这就叫做…啧!好像是以其人的道…还…还治什么人的身!噢!我想起来了!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对对…就是这句话!”
“还挺深奥的!嘶…”高葵听过之后,便在脑中迅速回忆翻寻。好歹阅览过不少前古文现经书的她,对这句可以称之著言的话竟没有丝毫印象。
如此看来,自己的学识到底还是浅陋,掌握的不够全面纯熟……
“好啦!子夜已经过了,赶紧睡觉吧!”高葵按住东蹬西拱的蒲鸣欢,塞进被窝里,再替她严实盖好。
蒲鸣欢立马乖乖闭眼躺好,不再折腾乱动。
今夜的破晓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宁静,正庭的梧桐树枝叶常青,比往年更增添了些茁壮和活力。
后院的池塘中温度逐渐上升,隐隐出现蛙鸣和鱼尾在水中欢游摆动的‘涓涓’声。
此时,蒲府内外上下则是以前十分安谧祥和。
路延朝左侧躺,姿势自由随意却不失风雅。好看的眉目静好安稳,正是最为放松熟睡中的状态。
第一次和别人同睡得高葵显然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自在,被蒲鸣欢双手双脚死死缠抱,嘴角微微上扬,恬静温雅。
而蒲信的房间内漆黑一片,床榻上却空无一人。
置放各类草药的库房里点燃着一台通明的烛火,入目只见有一道单薄的背影,孤身坐至桌前。
侧旁放有一个可以手提的竹制箩筐,足足铺有好几层柔软暖和的小棉被。
随着窗外的微风吹进,会不时地摇晃上下几下。右后腿的伤口差不多愈合的裸萝舒服地躺窝在里面,闭目安心沉睡。
蒲信单披一件外衣,不知道到底在忙活些什么。
晕黄的烛光映照着那张逐渐变得粗糙松弛的认真脸庞,挺拔的腰背逐渐佝弯,额头和眼尾皱纹已经开始蔓爬。
长孙玉璇全身紧紧裹着被子,眼睛似睁非睁,不停地磕头打着盹儿,手里握着的扫把早已落在地上。
夜空中的半弯月牙光线微弱,繁星稀疏无光。
心情有些沉闷的魏禾最终还是失眠,带着一壶味道并不浓烈的果酒,独自一人坐在楼顶。
她的目光出神不聚焦,呆呆地遥望着远处。眼前如同过往电影一般,从自己当初第一次穿上那身刑警服、第一次执行缉毒任务…
一直回想到现在不知怎么来到这个的确真实又难以符合科学依据的陌生世界,怎么感觉都像是在经历一场没有期限的梦境。
魏禾脑海中再次一闪,便回到了当前发生的一幕幕场景。
随手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不由得闭上双目。
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似乎是许久前在倚云端街道上突然发生惊马事件的那天。
魏禾随即掀眸而起,郁酒缓缓入喉。
不知不觉间,鸡鸣鸟叫,黎明已近。
当第一束曙光降临倚云端,预示着也许又是再不过平淡的一天。
世间彻底经过寒冷的严冬,送走了冰雪消融。乍暖还寒,让万物尽情盛放,生机勃勃。身披绿装,迎来徐徐轻风和煦。
真正意义上的春天,这才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