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转,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还未盛放的合欢树,喜光,耐干燥瘠薄,不耐水涝,因此是为鸳鸯渡一大特色。
本地的老人常称它马缨花,或落叶乔木。树干是灰黑色,花期生长在初夏,若是盛开头状便成花序,合瓣花冠。雄蕊多条,嫩枝、花序和叶轴被绒毛。颜色大数是淡粉色有或大红色居多,霎是好看。
其中一棵合欢树下,隋文帝几人从塔中祈拜完毕,但没有按照原路返回。第一时间召来了当地的刺史、典签、州都、郡正、主簿等官员一一询查,一行人对于从天而降的当朝圣上没有丝毫防备,更是惊恐万状,不免手忙脚乱。
“臣等未曾接收到谕旨,不知陛下驾临至鸳鸯渡!若有疏忽之处,还请陛下多多恕罪!”执管鸳鸯渡的刺史方让忠,正式上任不久。褪下华贵衣饰,率领身着简约低调的便衣。得知谕令,不顾招呼喜宴贵宾来客,立马片刻不停地从府邸一路赶来,连马匹和车轿都未来得及备。
“臣等拜见陛下!”
此时此刻,众人不由得跑出一脑门的冷汗。方让忠双膝跪地,跟在后面的小官员也纷纷行礼叩拜。
隋文帝抬手轻挥:“都免礼吧!”
“谢过陛下!”
“朕此次出巡探询民情是为隐密之行!尔等务必须得切记,不可对外闲杂人等肆意声张!”
“是!臣等遵旨!”
走了许久的隋文帝暂且坐在一张空置的木桌跟前稍作休息,陌满奇在左,鱼具泪在右。
“现在言归正传!方爱卿!朕且问你,鸳鸯渡前久有一段时间内可是遭遇了严重的旱灾?”谈起民政事宜,隋文帝的脸色瞬时变得异常严正穆重。
“回…回陛下的话!确…确有此事!”方让忠心下骤然惊慌,当即躬身恭敬拱手。盯向地面的目光飘移不专,不知觉手心逐渐出了些冷汗。
“源于什么不上报朝廷?朕先听你作何解释!”
方让忠闻言仰面,‘扑腾’一声再次跪下:“陛下!一切皆是微臣的意思,与他人无关!臣在未上任之前原本还只是一个处理文书的小吏,不知历经多少万难才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高度。
而偏偏就在微臣刚上任不久,就出现这等灾祸!微臣自以为神通广大,一头脑热冲出去解决此事!却没想到会变得越不尽如意…担心朝廷会责罚下来,因…因此才更加不敢上报…不过陛下您放心!现如今鸳鸯渡百姓的生活已全部恢复往常,每日还会派人定时发放米粮食面!您大可不必过虑!倘若一定要罚,微臣等人绝无二话!”一番绘声绘色、慷慨激烈的自我陈词言罢之后,方让忠认罪的身子又紧接着躬下了几分。
方让忠看起来一副‘奸佞’的面相,言行态度却十分诚恳真挚不圆滑。来龙去脉与因果顺络讲述清晰,听上去似乎毫无漏洞可言,这倒是让隋文帝一时作了难。
“全部?你可确定是全部吗?”隋文帝眼眸略转,忽地出让众人纷纷疑惑不解的这么一句。
可方让忠却心知肚明,瞳孔本能地扩大。在气势严威的步步压迫下,拼死强撑:“回…回陛下!是全部!”
此时此刻的氛围太过凝重,就连一直沉吟不语的陌满奇和鱼具泪也不禁动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