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体里也流淌着被诅咒的血,拼了吧!”
没等中年人同意,两人已经从口袋里掏出黑色匕首,作势就要往手臂处划去!
“等等!”中年人抡起长满虬结肌肉的手,死死按住两人横起的刀背,语气忽然变得严厉:“你们够格吗?连子嗣都没有,要拿什么去拼?”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中年人下了狠手,一把夺过两人的匕首,并将他们推到岸上,自己纵身一跃沉至泛着血沫的河水之中!
“当家的!”
回应他们的只有凄厉的风声。
……
潮水褪去后的采石场,恍若没有发生过任何古怪事情一样,沾满蚊蝇的充电矿灯终于暗下来,淡淡的血腥味还残留在空气里,但是,‘死漂’、老叟、中年人、撕成碎片的鱼群,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恐怕,只有那艘随着水流晃荡的小船,还记录着不久前发生的事。
庄园
颜沫此时从昏迷状态中苏醒,黯淡的光从三四米高的通风口倾泻进来,她揉了揉眼,还未看清周遭情况,便先闻到一股腐败发霉的味道。
“夏彦,杨飞,你们在哪里?”
当她蓦地叫出杨胖子名字时,本就呼吸不顺的心脏,仿佛被人紧握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不由自主的猛吸一口气,腐烂发霉的味道直呛得她如凝脂般的鼻子,微微发酸。
“颜小姐,亏你能在牢房里睡着啊。”
这个声音让颜沫容失色,她极为别扭的转过身子,好让发出声音的人,远远逃离自己的视线。
“颜沫,你、你没事吧?”
夏彦的声音略微让她平静了一点,当然,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点,毕竟看过杨胖子吸饱了水的死尸模样,要让一个纤弱的女子缓过劲来,需要的时间远不止如此。
“夏彦,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杨胖子皮笑肉不笑的伸出两根手指,戳了戳夏彦的后背,谄媚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色欲熏心’的味道。
已经习惯单脚跳着走的夏彦,仍颇为吃力的跳至颜沫身侧。
“颜沫,你不、不用担心,我、我会想办法的。”夏彦其实更想打听颜沫窥探到了什么,但眼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颜沫的注意力完全没哟在夏彦这句话上,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双手紧握,像是在暗自为自己打气,这个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她才紧贴着夏彦,挨着他耳朵,毫不避嫌的轻声道:“夏彦,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你要相信我。”
夏彦点头,由于两人靠得太近,颜沫的处子香徐徐传入鼻息,他的耳根子有些微微发烫,如果不是环境过于晦暗,他决计不敢离她这么近。
颜沫加快语速,将她在采石场目睹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夏彦(其中隐去了过于血腥的场面,换句话说,颜沫其实也没敢看)。
躲在阴暗角落的杨胖子似乎还在回忆先前鸡腿的味道,满溢的油脂带着一股独特风味,但究竟是什么味道,他说不出来,正当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之时,夏彦忽然出现在他身侧,瞪着兔子般的眼神,活像一只待剐的青蛙,额,不对,是一只独腿的待剐青蛙,杨胖子如是想。
“胖子,我问你个事情,你要如实回答。”
看着夏彦以无比正经的语气询问,偏偏姿态和眼神又如此搞笑,杨胖子险些笑出声,少一根筋的他,似乎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能从细枝末节之处,找到缓解恐惧与烦恼的点。
有时候,少一根筋的人,总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