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医生说未落只是因为体力不支才晕倒的，但尹臻还是不放心。

他坐在床边，抓起对方还带着点冰凉的小手，一个掌心就全给包住了。男人的眸里带着自责，柔柔凝着女孩沉睡的容颜，轻声低语：“丫头，对不起。”

然后章女士就突然上前问：“你之前是不是还凶落落了？”顿声又讲：“这姑娘昨天还问我怎么哄你。”

尹臻望着未落的眼神更柔和了，就像块融化在里头，甜甜粘粘的。

他想起那晚在何阿公面摊上吃面时，两人发生不好的谈话，嘴角有些苦涩地，如实告诉了章女士。

哪想他亲妈知道后，把他赶了出去：“落落是喜欢你，想着让你好过点，才使着那股劲儿去开解你的，不然谁理你？要怪就怪我先，是我让她做的。你好好在外面反省完再进来。”

尹臻知道母亲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于是也没有强声反驳。到底是他不对。

他又吩咐林锡把S城钱家的底细给查出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敢对他的女孩动手，自然是不会就这么放过去。

之后想起医院给他发的信息说何阿公已经苏醒了，知道章女士一时不会消气，又跺步往何阿公的病房里走去。

何阿公此时在熟睡。他在那坐了几个钟。见天边渐明，那洁白的窗帘只发着灰蓝色的光晕。他知道如果这时往外看，会见到半暗沉半朦胧的大地。

还是何阿公那苍老无力的声音把尹臻给叫回神来的：“水，水……”

男人赶忙打开灯，倒了杯温水，把床头摇起来一点点给人喂下去。

尹臻哑着声问：“何阿公，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人摇头，虚弱答：“没事，人老啦，都不中用啦。小伙子，谢谢你啊谢谢。护士姑娘说是你把我送来医院的。”转而想到了什么，又急问：“我那摊子……”

尹臻坐下，淡道：“我叫您隔壁摊的收拾了。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