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吓得闭了口，低下头。唯独钱明杰还抬起下巴，用轻蔑的眼神盯着他看。

何绍明也冷冷地笑了笑。

转而扭头，把那暴戾的视线投在尹臻身上，凝着他又笑。笑里带着赤裸裸的嘲讽：“我说大叔，”他忽而邪里邪气的，声音低而缓，猜测道：“我说你是不是见我爷爷对我好，你眼红了？看不过眼了？因为你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我爷爷就只有我这一孙子对我好怎么了？倒是你，又是咒我爷爷有病，又是对我乱打乱骂，你他~妈才需要去医院！”

尹臻听得心头一震。他只是觉得讽刺极致。

男人僵直了脖子，紧握着拳头，臂上青筋凸爆，拿起了又放下。最后暗眸浑浊地淡淡瞥了何绍明一下，没有温度的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来，只开口说了三两个字：“随便你。”

随便你。他才不会嫉妒。

何绍明被尹臻这一大反差的转变怔了怔，没想到自己随便一猜的话能有如此好的效果。

见人终于走了，他甩甩还在生疼的手臂，语气同样淡漠，却还是提着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对钱明杰说：“清净了。再来比一把。”

也不知道这暗沉的黑夜里，深藏了多少人的秘密？

——

尹臻回到医院时，已经夜晚11点多，将近午夜了。

何阿公还没醒来。

未落见到男人和去时是一个神色，身后也没见着那混蛋小子，想来事情也……有些棘手。

她走向前去握住了尹臻冰凉的掌心，问：“怎么了？”

怎么我看见了你心底正被那打着无数个死结的线团一圈又一圈地拉扯着、缠绕着，而你还放任不管？

尹臻抽出自己的手，淡道：“没事。”

未落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再问话。

呵这男人连她也隔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