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清知道，不能在这种时候让父亲为难，若是本就紧张的局势因为她的任性让宁国公府蒙羞，那是万万不能的。

“小檀？”

“小姐…”小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堂，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她知道离着大婚之日不过三天了，小姐就要嫁给自己的心上人，现在看着低落的苏慕清，不由一阵心酸。

“没事，”苏慕清挤出一个微笑，两个酒窝甜甜的，那么明媚又那么让人心痛，“我们回去吧小檀。”小檀不敢吱声，静静地跟在苏慕清后面，生怕哪句话戳中了苏慕清。

苏慕清一个人走在路上，眼眶有点酸涩，视线里的假山木渐渐模糊，苏慕清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来，结果眼底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溢出，滑落脸颊，刺骨冰凉，“没事的苏慕清，不就是推迟几天吗？”苏慕清深知在这种节骨眼上，北狄进军苏长毅一时半会是不可能从边关回来，若是互市谈判破裂，两军开战，不仅是自己的婚期，连父亲的姓名都不能保住。

“互市？”苏慕清突然僵立在原地，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痕，“互市…晋王…”

见苏慕清停在半路，小檀赶紧跑上前去，“小姐你怎么了？”

“小檀！你说若是互市谈判成功，是不是父亲很快就能从边关回来了？”苏慕清紧紧抓住小檀的双臂，充满希望的眼睛里倒映着小檀的影子，苏慕清想听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嗯……”小檀不明白苏慕清是如何想到了互市，但如果照苏慕清的逻辑来看，互市成功苏长毅就能返回乐陵城应该不会有错。

“这互市的差事陛下塞给了晋王，小姐又如何能插手呢？”

“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小姐…”看着苏慕清的背影，小檀替她捏了一把汗。

“老爷，妾身去给您收拾行装，再有几个时辰，渊儿就回来了。”柳蓉再不好说什么，去了倚兰苑为苏长毅准备明早的行囊。

苏长毅没有出声，静静地坐在正堂里。

“父亲！”

“慕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