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并不是需要为三餐为难的人,但是…”叶梓抿了抿嘴,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考虑该不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霍再思,很纠结,“但是我碰到了些事情,所以…”
“你是不是把车卖了?”霍再思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医院听到叶金香打电话的事情,一百多万是不是就是叶梓现在嘴里所说的?
“车卖了可以换不少的钱!”叶梓似乎在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似乎卖的那车是别人的,似乎她没有感到不舍。
“我还有30分钟就到午饭时间了,这30分钟应该够你把事情始末说一说了!”霍再思举着手腕给叶梓看,“如果从此以后我们陌路的话,你可以不说!”
叶梓还在犹豫。很多时候更怕在熟人面前暴露缺点,总想在某些人面前保留一个完美的形象,但是事实上亲密的人是不需要伪装的。
“我之前和你说过吧?我很少回家!”叶梓抬着眼皮看了看霍再思,又把眼神给缩了回去。
霍再思‘嗯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知道我为什么很少回家吗?因为那个家里只有我妈妈,我爸爸出车祸死了......”说到这里时,霍再思才明白之前那句“他不是我爸爸”的话了,原来是重组的家庭。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我妈妈带着我很辛苦,后来她再婚了!”叶梓一手盖在杯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一圈又一圈,表情......不喜不忧不紧不慢地说着,但是却尽可能地挑重点说,霍再思静静地听着,连大气都不敢出,怕打扰了叶梓。
“再婚时我妈妈30岁,一个女人如果身边没个男人的话的确会有很多麻烦!”叶梓的眼神忽然变的焦距模糊起来,她的思绪又飞回了多年前。
叶梓的母亲长得不错,是那一带小有名气的女人,因为长得漂亮,很多人会惦记,在叶梓爸爸去世后有事没事来串门的男人就更多了,叶梓看着那些男人眼里露出来的贪婪之色就感觉恶心,所以总是在有男人来找母亲时就各种闹,闹肚子疼,闹头疼......
终于有一天,母亲收拾行李带着她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叶梓见到了一个男人,母亲说这个人以后就是她的爸爸了,她才知道母亲第二次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叫丁大海的男人。这个男人自己有一家小作坊,加工些小零嘴,日子还算充裕,对母亲也好,于是母亲就嫁了。
叶梓在丁大海的眼睛里又再次看到了那种贪婪的眼光,但是这一次目标却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自己,叶梓隐约感到了危机,所以格外小心。
以前因为小作坊里忙,见面时间也就是晚上,他们打烊,叶梓放学,丁大海不仅送接叶梓上下学,还总是抢着帮叶梓端水洗脚,就算叶梓死活不肯,他也会按着她的脚洗,一边洗一边轻轻搓捏着;母亲总说叶梓不识好歹,有这么个疼人的后爸还不知足,可是叶梓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因为把她当女儿疼,而是想把她当女人疼,给她洗脚时捏她脚时叶梓看到了男人脸上露出了那副龌蹉的表情。
在叶梓十六岁那年,丁大海出车翻车出了交通事故,赔了人家钱后小作坊被迫关闭了,母亲和他无处可去,就承包了当地一家公司的食堂,做起了餐饮。
第一次丁大海从背后抱住了正在换衣服的叶梓,两只粗糙的手揉捏着她的胸部的时候,一股恶心就涌上了喉头,叶梓吐了丁大海一身,丁大海骂爹骂娘去换洗时,母亲回来了,没得逞,但是叶梓自此开始有了逃离这个家的打算,因为她把丁大海抱她的事情告诉母亲后,没有预料中母亲的保护,而是母亲的隐忍,母亲让她不要声张,选择了息事宁人。
接下来的生活就在丁大海的窥视中和母亲的隐忍中惶惶度日。叶梓和丁大海简直就是猫和老鼠,一个躲一个追,叶梓天天盼着能赶紧高考,然后逃离这个家。
就在大学开学前一周,丁大海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叶梓要上的大学在几千里之外的城市,他很恼火,那天刚好母亲不在家,丁大海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养这么大的女儿怎么能白白飞了?他都没尝过,怎么可以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