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奇进了辉月阁,打了个千,“王妃,奴才给您请安了,烦劳您到凌墨阁去一趟。”
“王爷不准我去凌墨阁。”楚阡陌两世为人,接触的男人却少之又少,刚才看见个赤身裸体的,尤其是某个位置,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直到这会儿,脸还红到脖子根儿。
甘奇心想,这王妃莫不是发烧了?可王爷吩咐的事儿,不能不办,只能迎着笑脸儿,“王爷现在让您去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再去跟王爷姓。”小没回来,看样子这趟凌墨阁自己是去定了,只是楚阡陌不死心。
“回王妃,您从完婚那天起,就已经跟了王爷的姓了。”甘奇感觉自己背后嗖嗖地冒凉风,他时候过的王府主子,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了,怎么没一个自己家王妃这样的呢,感觉自己都跟着跑偏了。
“也是,那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不就一裸男吗?楚阡陌心一横,跟着甘奇出了院子,进了凌墨阁。
冷千秋正黑着脸,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看见楚阡陌进来,厉声音问道,“来凌墨阁做什么!”
“不王爷您让我来的吗?”楚阡陌梗着脖子,如蛋清般吹弹可破的小脸儿上,透着几分红晕,汗水糯湿了刘海贴在额头上,一双丹凤眼里擎着生涩、倔强,却又有几分躲闪。
“我说刚才。”冷千秋怒不可遏,又无处发泄,极尽隐忍的声音里居然有几分粗粝的沙哑。
“追鬼。”知道狡辩不了,她垂了头,如做错事情的孩子般,不再看他。
她时而伶牙俐齿口若悬河,时而人畜无害看似纯良,时而幼稚懵懂风风火火,时而又诛心算计步步为营,到底是率性而为还是伪装到位?!
冷千秋眯了眼睛,紧抿薄唇,周身上下犹如笼罩在一层寒气之中,“鬼呢?”
楚阡陌情不自禁地一骇,不知道为什么,她时时能在冷千秋身上感受到一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贵气,即便她在心里对他有几分不屑。
“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楚阡陌决定装死装到底,冷千秋那种人一看就不会喜欢小动物,小是迟早要还她的。
这回答,一下子就让冷千秋回想到刚才在角房的时候,楚阡陌就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他的傲龙擎天,岂能容得人忽视!?
偏偏这话是他死也不会说出口的,气息就滞在胸前,堵的他上不来气,“撞坏的浴桶怎么办。”
还真是跟什么人,就学什么人,冷千秋觉得自己如果不认识楚阡陌,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赔给王爷。”虽然楚阡陌心里骂冷千秋小气,可这王爷总
算放了话,她也想尽快解决,总犯不上麻烦一回皇太妃吧。
这样想着,语气也好了些,“您说多少钱。”
“五百两。”冷千秋也不知道那桶应该是多少钱,只知道今天楚阡陌讹了五百两回来。
“王爷,你抢钱啊……”楚阡陌觉得冷千秋的脑袋一定是被门挤过。
冷千秋没说话,他也在心里自责,自己怎么跟个柴火棍子叫上劲了。
“二百两,一分都不能多了。”自己亏点亏点吧,谁让自己倒霉催的,就当钱看了把脱衣舞,要说身材……
嗯,还是有的一看的,古铜色的肌肤,壁垒分明的胸肌,健硕的腰身,还有……
听说常喝酒的人,应该身体亏空的呀。
冷千秋不知道楚阡陌的思绪飘了那么远去了,他已经从刚才的震怒中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跟柴火棍子较劲,就是自降身价,已经打定注意不再与她计较了。
“成交?”见冷千秋不再说话,楚阡陌往前探了探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