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熟悉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真的对吗？他们真的熟悉过彼此吗？就她个人而言，哪怕她和顾遇谈过恋爱，结过婚，曾经那样亲一密地生活在一起过，她却始终没有真正熟悉过他。

他总像是一团又一团的迷雾，她一层一层地去拨，可还是没有能够见到底。

既然充当司机，许未来也就客客气气地问了一句，“顾总，您要去哪儿？”

“回公寓。”顾遇没有睁开眼睛，淡淡回着，只是开口的嗓音有些压抑，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这儿距离公寓很近，大约就二十几分钟的车程，莫不是不想与她多待，所以才要回公寓吧？

许未来扯了扯唇角，启动引擎，踩下油门，车子汇入车流。

今天路上并不堵车，就是红灯有些多，车子没走一段路，就得停一下，也不知道是车子走走停停让顾遇难受，还是他的酒劲上来了让他难受，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得难看，血色也一点一点地褪下去。

许未来倒没有特意观察他，只是视线扫过后视镜的时候，会看到他的脸色，真的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得苍白。

她犹豫了下，还是轻轻出了声，“顾总，你脸色很难看，你没事吧？需要去……医院吗？”

话语才落，顾遇就已经冷声拒绝，“不用！”

这两个字，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一说完又紧紧地抿着唇。

许未来只好继续往公寓那边开，抵达楼下后，她停下车子，回头去看顾遇，正要说已经到了，话才到嘴边，就看到他脑袋都往后仰在椅背上，额头上渗满了薄汗，眉心紧紧蹙着，像是极其难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