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与李嬷嬷两个同样的满眼灰暗,手脚冰凉。
很快,一个嬷嬷领头出来,手中捧着一只盒子,里面放着各色小瓶,好几个纸包。穆云棣使个眼色,李英将盒子接了,拿去给太医辨别,少顷又回来,附耳将盒子里的东西一一禀报。
穆云棣简直无法想象,里面不仅有催情之药,更有各种慢性或剧毒的药物,承晖所中的毒也在其中。
“毒妇!”穆云棣一个没忍住拿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砸在魏彤身上:“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魏彤低着头,满身狼狈,一言不发。
的确,到了这个地步,她没什么好狡辩了。
芙萩从偏厅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心里的喜悦不过是转瞬即逝,更多的是茫然。她知道魏彤这次是彻底栽了,她算是将上世之仇报了大半,却并没有特别的激动。若有一天仇人都不在了,她是不是就没有了活着的动力?毕竟,她早不是从前的陆芙萩了。
“芙儿?”穆云棣看到了她,连忙问道:“太医怎么说?要不要紧?”
芙萩一个苦涩轻笑,垂下头,眼泪无声的夺眶而出。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穆云棣见她不做声,便问碧珠。
碧珠早哭的两眼微肿,哽咽回答道:“太医说侧妃体内沉积了不少绝育药,即便调养得当,也要花费两三年才能恢复。幸而侧妃身子比较健康,若是弱上一些,只怕是……”
穆云棣紧紧抓着她的手,狠戾的瞪着魏彤,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将王妃请回房中,不准其踏出房门一步!”穆云棣不能随意的动魏彤,却不会轻易的放任两个下人:“来人!将这两个挑唆主子谋害皇家血脉的贱婢拉出去杖毙!”
“王爷饶命啊!王爷!”李嬷嬷和萍儿吓得肝胆俱裂,拼命求饶。
哪有人理会,几个侍卫将两人拖出去,板子起起落落,直至两人的声音消失。侍卫来回,说两人已死,穆云棣直接下令将二人尸首扔到乱坟岗。
魏彤蜷缩在房中,眼神空洞,显然李嬷嬷和萍儿的死对她刺激很大。
其他参与的人犯,穆云棣令李英一一按规矩责办,故意让所有人都看着,让她们心存畏惧。对于受害者芙萩和王氏,自是后赏,又对周氏与其他侍妾赐下锦缎首饰以作之前被陷害不能得孕的安抚,而骆子琳不罚不赏,只因穆云棣因承晖中毒而对其迁怒。
一切处理完,众人安静散去,芙萩王氏则随着穆云棣一起去东院看承晖。
芙萩想着,这件事闹的太大,甚至公开审问,又打杀了一批下人,是决计瞒不住了,而穆云棣也没打算隐瞒。估计穆云棣是要将事情如实禀告御前,休了魏彤。不过……
皇家还没从有过休掉的王妃,事情闹成这样,皇家面子上已经很难看,穆云棣这个郡王更是颜面丢失。皇帝最终会如何决定魏彤的命运,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承晖这几日实在受罪,小脸受了一圈儿,好在太医说毒解的很顺利。承晖年纪小,药浴的药效很温和,需要一个月来解毒,两三个月调理。太医没说,他们这些人也清楚,承晖便是好了,这身子终究比不得旁人健康了。
看过承晖出来,穆云棣薄唇紧抿,送她回了西院,便立刻去了皇宫。
当穆云棣回来的时候,带了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庄郡王妃魏氏,奸狡狠毒,谋害皇家血脉,妇德丧失,不堪为妃,今旨撤销其王妃之位,收回王妃册印,贬为侍妾。钦此!”
据说魏彤听闻圣旨就发了疯,芙萩却是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又哭又笑。
侍妾啊,比她上辈子好多了,她可是被贬成使女,还不如侍妾呢。
而在魏府,魏本昌同样收到一道贬斥圣旨:“魏本昌教女不严,捋其太常寺卿一职,责令在家闭门思过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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