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之大吃一惊,目光紧紧锁定在不远处将头深埋着的小奴仆身上,他真的很难想象眼前这个闷葫芦竟然和现在那个诡谲不定,心狠手辣的雀丹会是同一个人,这差距也太她妈大了吧!
“情急之下?”祖凝音调提高了一倍,但却没了方才那般的苛刻凉薄,问道:“阿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偷学武功?”
雀菱不会撒谎,一时语塞。她低下头看着自己交缠着的小手,不敢去看祖凝的眼睛,半响才支吾不清道:“我,姨娘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冷思哥哥他只是学了一些简单的武功,他并没有学灵力,只是普通的……”
“够了!”祖凝面露愠怒将雀菱的话给打断,可见到雀菱那副无辜胆怯的可怜模样,面色又稍稍缓解了些许。
她优雅地蹲下身段,将雀菱抱进自己的怀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却又苦口婆心地柔声道:“阿菱,姨娘不是与你说了很多次了,你是主他是仆,主仆有别,你要摆正好自己的地位,否则总有一天他会爬到你的头上的,你明白吗?”
雀菱轻声道:“可是姨娘,冷思哥哥……”
祖凝轻轻将怀里小人儿推开,怒道:“闭嘴!什么哥哥?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低贱的下人哥哥,下次你在叫,我就打他板子,叫一次打一次,打到你不在叫为止!”
雀菱一听,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口,却又担心祖凝会处罚雀丹,又将小手放下轻轻抓起祖凝白如凝脂纤细修长的玉手,小心翼翼道:“姨娘,我下次再也不会了,你莫要在惩罚冷思了好不好,今日是议坛风会,你若惩罚了他让别的仙门宗主看了也有诸多不好,不如就放过他,正好昀哥哥与温哥哥习武练灵需要陪练,不如就让他去可好?”
祖凝美眸轻抬,狠狠剜了一眼站在面前闷不吭声的雀丹,似是思虑良久,冷言冷语道:“既然阿菱都这么说了,待会你就去小少爷和表少爷那去露个脸,留下名,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留名之后去古榕树下倒吊一天一夜算是对你的惩罚,长长记性看你还敢做这等偷鸡摸狗的坏事!”
在旁站着,一直闷不吭声的雀丹闻言,垂于身体两侧的小手紧紧攥住成拳,但没过多会又释然地将手松开,缓缓抬起行礼,简单精练地只回了一个字――“是。”
雀菱眉头微皱,欲要在开口替雀丹求情,岂料却早早就被祖凝看透了小心思,冷声打断她道:“阿菱,你若在不收敛替他求情,我就收回方才的话,废了他的武功。”
雀菱一听,立刻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不敢在说一句,祖凝似略显满意的收回目光,淡声对奴仆们命令道:“表小姐衣服脏了,带她去换身干净的。”
奴仆应声如是,走到雀菱身边道:“雀菱姑娘,请随我们来吧。”
雀菱谨小慎微,有规有矩地朝祖凝蹲身行礼,轻声道:“姨娘,阿菱先行离开了。”
祖凝道:“嗯,去吧。换好衣服去剑阁告知你那两位哥哥换好衣服,去雷池庭园参加议坛风会,莫要晚了时辰。”
雀菱道:“是姨娘,阿菱知道了,阿菱这就去告知二位哥哥。”
语毕,她转身欲要缓步离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将抬放与半空中的三寸金莲收回,转身看向祖凝,问道:“姨娘,枫哥哥似不在剑阁,该去何处告知与他?”
祖凝舒展开来的眉间听到这个名字,再次拧成了一个疙瘩,脸色难看,方才仅留的一丝温柔此时已消失殆尽。
她阴阳怪气道:“人现在风头正紧,深受你姨父的宠爱,众星捧月,哪里还需的你的这一点好心去讨好他?”
林木之在旁听着、看着,又想起方才在前庭看到祖凝对赖枫的态度,心中暗暗道:看来这位赖夫人是骨子里恶心透了赖枫,也许不单单只是赖枫,倘若他的生母还在,这【赖仙府】指不定是何种鸡飞狗跳的场景。
拉回思绪,林木之翘着二郎腿坐在假山上的一个凸出的石头上面,继续观看。
似是累了,祖凝轻叹口气才道:“阿菱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你这善良的性子,你对人好,别人可并不觉得你好,说不定还在背后嘲笑你的愚不可及,然后想法设法的去算计你,利用你,到最后你连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