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郑爽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用手中的手术刀干净利索地在鞑子札幌萌脖子上抹了一下;蒲得秀知道他身手不凡,心中便就兴奋不已。
札幌萌还以为自己的脖子被毒蜂螫了一屁股,抑或被毒蛇亲吻了一嘴巴觉得钻心的疼。
札幌萌的疼痛感持续了只有一两秒钟,脖颈上便就血如泉涌;手中的突厥弯刀“咯朗朗”掉在地上,身子像一堵墙似地向后仰伸;“噗通”一声栽倒地上。
蒲得秀知道这是郑爽干的,给自己提供了逃跑的机会;趁机扑倒地上。
古一理看见札幌萌和蒲得秀两人都扑倒地上,札幌萌的脖子上血如泉涌,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于越大天王不好啦!札幌萌死在这个地方了!”
古一理一喊叫,郑爽失去杀死他的机会;只好退回芦苇丛撤离现场。
郑爽撤离现场蒲得秀并未看见,他见古一理扯着嗓子呐喊;也就钻进芦苇丛中躲藏起来。
郑爽在芦苇丛中行进一阵跃重新跃上大树,把身子隐藏树冠之中向下观望,见古一理呐喊着向后奔跑;札幌萌的尸体直挺挺躺在地上,却不见了蒲得秀。
郑爽蹙蹙眉头寻思着:弄不好蒲老汉逃走了,好呀!这叫不谋而合,自己抹死札幌萌那一刀就是想营救蒲得秀;看来这老汉之礼不弱。
郑爽之所以把蒲得秀称呼老汉,是因为他在树上已经看清蒲得秀的面容;估计年龄在50岁上下,50岁的人在宋朝是老汉毋容置疑。
郑爽把思绪转移到蹬了腿儿的札幌萌身上,回忆自己刚才蹿下树后在札幌萌脖子上抹的那一刀。
用抹字形容郑爽在札幌萌脖子上“硌蹭”那一刀,似有温良恭俭让之嫌,应该用嫠字更为贴切。
关中语系中的嫠就是切的意思,譬如擀了一案面摊开来把菜刀搁上面张弛有序地运动不叫切而叫嫠;嫠比切更能深刻地表示制作面条的过程。
关中人作面不是细如韭菜的韭叶子面,便是宽如裤带的biangbiang面。
用嫠形容作面,你会联想到现场的气氛,耳边也能响起“吱噹——吱噹——吱噹”的声音,那是巧妇再用锋利的铡刀在里面。
关中人把菜刀习惯叫铡刀,更能说明制作面条时的神圣。
铡刀不停地撵着擀面杖向前推进,均匀美观的面条便就嫠出摆在案板上;拎一把扔进开水锅里,煮出来的面条是薄、筋、光色味俱佳。
切面条为嫠,刀工的优劣一看便知分晓;郑爽一把手术刀嫠在契丹鞑子的脖子上参照了关中巧妇嫠面的手段,鞑子还能活着?
郑爽为自己爽利的刀工暗暗高兴,他姓郑名爽字乃器,姓名中有个爽字;而用手术刀杀人也能体味到一个爽来。
郑爽正没想到自己会把手术刀用运得出神入化,只在札幌萌的脖子上嫠了一下便要了这家伙的狗命;看来外科医生做杀手是最称职不过的。
郑爽想起那些靠绺窃为生的小偷,小偷偷人行为龌龊;但他们用手术刀片割嫠路人衣包的手段却有可取之处。
如果能把一个习惯偷窃,能用刀子轻而易举割开人们衣包的小偷改造成杀手;那么对付强大的敌人不是高明之举吗……
郑爽不知怎么就生发出训练一只具有绺窃刀技的杀手队伍来,如果用这样的队伍避重就轻对付辽国、西夏、乃至后来崛起于东北荒寒之地的女真金国,还不是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