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小年，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这天季焰又早早起床。

先把准备好的肉拿出来剁馅儿，砰砰砰刀碰砧板的声音响在整个厨房。现在机器搅馅儿很快，可他还是喜欢这种纯手剁的，也许更怀念的是这种规律的砰砰砰的声音，和鞭炮声一样，都是年的味道。

回忆的味道。

剁好馅儿，处理好菜，不放盐搅拌，先去和面，和好面等醒的时候，去贴春联。

想起第一年刚住这里，刚好奶奶过世三年，老家习俗，有至亲过世三年春节不能挂红，他独自一人出来的第一年就过了这个期限。

红红的纸翻开，背面涂抹好胶水，房间里先贴了，而后贴大门。贴大门的时候忽然想起杨白劳：贴上春联就不能要账了，封了门了。莫名又想起黄宏的那个小品，他拖了长长的音：杨白劳——

蓦然笑起来，又怅然地想，贝斯溟如果在这里，给他说这个他会不会笑？

倏然寂寞。

这么一想，这些日子以来，尤其是……应了他做男朋友，他就没像以前那么冷了，那双眼睛笑起来更是好看。

这一刻就想他想得厉害。

匆匆去拿了手机，翻开微信，才意识到似乎从未主动给贝斯溟先发过信息。

拍了一张贴好的春联，手指一按，发送。

又突然慌乱起来，他在他们家啊。

等了片刻，没见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