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借火的人，身材高大，似乎还挺年轻，居然在盯着自己的方向，心里跳了一下，这大半夜的，还好没出什么意外。

这么一吓，刚才的情绪反而没那么重了。

季焰全身虚脱，洗了澡裹着浴袍坐在沙发上。这么多年的纠缠，在这个跨年夜落下帷幕。

那一点微薄的念想终于被他自己掐断了，他又想起贝斯溟，想起昨天中午见到的女生。这样也好，也好。就这样吧。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难道顾仓盛还有事？

季焰拿起来，贝斯溟的，呵……这个孩子一定要特意打个电话表达一下跨年的祝福吗？

他盯着屏幕闪烁，一直到铃声响尽。

又等了十分钟，电话再次响起，季焰闭了闭眼，接通：“喂。”

“季老师，我……”

季焰笑着打断他：“新年快乐。”

电话里果然沉默了，过了片刻他回答：“季老师新年快乐。”

“我要休息了，拜。”那把好听的中音在这苍茫夜色里如此迷人，季焰几乎握不住手机，不等他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贝斯溟回到宿舍已经接近十二点。

师朗破天荒地在写作业。

“哇，你终于回来了，我这作业都找不着人抄了。这两天生活潇洒快活吧？你这早出晚归，我都没机会问你，嘿嘿，我可看到了你女朋友，藏着掖着这么久，还是被我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