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仓盛终于笑不出来了，停了筷子，深深吸了口气，依然说道：“还有这么多菜没吃，打包，你带回去吧。”

“那更好了，那我明天的午饭都不用发愁了。”

顾仓盛完全没因为这句轻松的话而放松，而是心里一凉，起身说：“我去买单。”

“好，谢谢师兄。”季焰靠着椅背，带着轻松的笑意说。

几乎有哀伤袭来，这句话说出来，就好像这是告别的一顿饭，季焰大概是不想再和他联系了，言外之意——谢谢这么费心。

顾仓盛匆匆起身，几乎是狼狈的去了门外。

季焰心有不忍，双眼里却极其冷静甚至残忍，他们到这一步，是彼此纵容的结果。

过了片刻有服务员过来打包，顾仓盛却没进来，站在门外。季焰帮助服务员装好，道了谢，拎着出了门，经过他的时候说：“走吧。”

“还要去喝喝茶吗？”顾仓盛燃起了一根烟，一手打着方向盘，这么冷的天他开了窗。

“不去了，送我回去吧。”

顾仓盛没说话。

一根烟燃完，他关上窗户，车内一片安静。

季焰静静开口：“谢谢师兄多年的照拂，以后要是没什么事儿，就不要来了。”这句话毫无转折，如此直截了当，竟让顾仓盛一时无言。

是啊，他的小师弟就是这样，不想圆滑的时候即使知道该怎么做，也丝毫不会妥协。

顾仓盛沉默片刻：“是吗？来找师弟吃个饭都不行了？同学联系联系都不行？非要把自己活成一个孤岛？”

季焰笑起来，这就是顾仓盛，他明知道他的意思，偏偏还倒打一耙：“我的意思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