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莞尔，“那就好啊，我想世上找不到比你更亲厚的东家了。”

沐锦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张姨您先别夸我，虽说我不会把楼子盘出去，但是这百货大楼以后得按股份制重新归量了，也就是说，等回了南京，我就不会经常过来这里了。”

张太太噎了噎，又道，“你是想做甩手掌柜了？”

也和这个意思差不多，沐锦瑟点点头。

“换汤不换药的意思呗，只要这楼子还写你们沐家的名我就认。”张太太的声音跟铜铃似的清脆，都四十好几的妇人了，可偏明媚娇俏的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举止言行竟是比沐锦瑟还年轻似的。

沐锦瑟心想，男人一定都喜欢这种女人的，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欢脱舒心。

……

春寒陡峭，风沙扬散。黑夜中，南城之外宽阔而仓冷的公路上有一条车队正在缓缓从远处行驶归来。为首有两辆德国汽车，其间一辆突然停下来，而前一辆觉察，也跟着停下来。

一身军装笔直身杆略显疲倦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后面的车子前。

车门打开，一个穿红色旗袍，妆容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从车上下来，对着男人笑了笑，“多谢王副官行方便了。”

王思达打了个困倦的哈欠，勉强笑道，“去吧，祝你好运。”接着他便上了车。

女人忍着春寒上了为首的车，这时车队重新开始行进。

车上穿军装的男人竟是一丝倦意也无。双眼清明，穿军装不苟言笑的样子确实有够冷漠，但生的俊美，即便是个不会哑巴也不会因此减分，而姑娘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男人。他本是该生性风流，不可一世的人。

可偏生，气息太冷漠了，即便身边突然来了个美丽妩媚的大美人儿，他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略抬眼眸，就将人空气似的带过去了。

叶怜还没受过男人这样冷待，她又往他的身边靠了靠，滑腻的双手放到了他的腿上，还对着他呼出一口幽香的气。

这辆车子，驾驶座与后座的中间用厚厚的铁门挡住，即可膈应，又可挡物，叶怜很放肆，她的目的很明显，很直接，美人计，或者是一件对凯旋而归将军的一样奖赏。

可他的眉头突然就蹩起来，清冷的眸子看女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臭东西，细长的手更是直接将女人的手拿开，声音像是来自北川，“离我远些。”

叶怜浑身一凛，手指僵硬的垂落，他的态度叫她直接的明白，自己再往下做任何动作都不会对他起任何作用，叫自己不用再多费工夫。

她叹口气，却有不甘，问道，“既然您不愿意叫我服侍，又为何愿意在羊城时换乘这大车子，方才还愿意我上来呢？”

慕容宕闭起眼睛，说道，“你上来对我没有坏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