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口徘徊时,无奈的问守卫,“大哥,你们知道,昨儿学生游行被抓进去的那些个学生,放出来了吗?”
守卫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开,这都是政府机密,怎能随随便便让你打听?!”
沐锦瑟还想多说几句,可想到不方便再去说自己是谁谁谁的妻子,便退后去,正逢身后经过一辆福特汽车,有一个男人从窗口露出脑袋,在她耳边道,“怎么着,学生里头也有你家人?”
沐锦瑟转过头去,看到一张四正方圆的脸,她摇摇头,轻声道,“我就是想知道。”
“啧,要是没有就离这儿远点吧,知道的太多,小心被灭口。”男人啜了口烟,抽了抽手,“等到晚上,就能见到那群学生了。”
“晚上?晚上就放了他们?”沐锦瑟的声音开始透露出几分欣喜。
“你这小家伙,太天真,不给你说了。”男人抽回脑袋去,快速发动汽车,离开了。
一溜汽车后尾,熏得沐锦瑟咳了咳,她又盯着军部大门里头,也觉得里面的气氛与几日前的不同了。
它变得更加肃杀冷漠。
大刘是笔名,沐锦瑟也理所应当的用了笔名.
沐明,听起来很像男人的名字,没人会想到这篇直面学生运动起义活动的记事报道,是沐锦瑟所写。
可慕容宕知道。
军部办公室,王思达递上报纸,他站在床边,扫视一眼,就了然,冷声道,“怎么治治这熊心豹子胆。”
“得往根源治,要不您瞧瞧,您关了她的蛋糕店,她转行就去做记者,您要是端了新月社,她指不定直接……说到底都是治标不治本,您这小娇妻,着实不娇弱,是个有心性的,不好治啊……”王思达咂舌。
慕容宕阴阴的看了王思达一眼,“新月社不能关。”
王思达的手在脑袋边敬礼,“明白,先生。”
入夜,军部后围训练场,传来几声爆裂的枪响,震慑人耳,震慑走了树上栖息的乌鸦震得方圆几里的居民人心惶惶。
那枪响带来的是毫不留情,死亡的味道。
此刻沐锦瑟守在军部大门的围墙外,闻到这股气息,心头骤然收紧,她紧紧的倚在高大的围墙上,攥紧自己的
手指。
从围墙深处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接着军部的大铁门被悄悄打开。
一辆黑色挂着幕布的大卡车从里面出来,而后往郊区的方向驶去。
沐锦瑟手指发颤的,用从沐家拿回来的自己的小相机,拍下了卡车出军部的画面。
慕容宕从军部大门出来时,她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浑身被失望恐惧充斥,无法思考无法动弹。
“我不是说过了,不用你来等我。”慕容宕冷声说着,一边将她的手牵住,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果然,她的手冰凉,像是从冰窖里刚刚出来,相机的金属感也是,他一同用大手包裹住。
(本章完)